才刚到泰康坊门口,与另一队稀稀拉拉的下聘队伍迎面碰上。
谢云骁看着对面的周瑾年,脸上不禁面色一沉。
周瑾年这些时日几乎疯魔了一般缠着甄宝,全京城的媒婆都快被他找了一遍,但没一个能进得了甄府的大门。
谢云骁眉眼一凛,今日下了聘,甄宝就算与他正式定亲了,还是人尽皆知的那种。
周瑾年,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纠缠甄宝了。
街上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瞧见没,今日周家的状元郎也要去下聘,那聘礼跟誉国公的比起来,别提多寒碜了,六个箱子轻飘飘的,风一吹都能晃荡,哪像国公府的聘礼,沉的扁担都压弯喽。”
“可不,人比人,气死人。状元郎这是挑错日子了啊。”
霖亲王并不知晓周瑾年最近的疯魔行为,只当是今日吉日,这位状元郎又要下聘,礼貌和煦道,“周编修,你不是刚与柳家退亲吗?这是又看上了哪家的贵女?”
“王爷,下官今日下聘的,自然是甄家。”
“甄家?”霖亲王觉得自己大概是年纪大了,耳朵背,指了指巷子里的甄府,再次确认道,“泰康坊的甄家?”
“没错,甄侍郎的女儿,甄宝。”周瑾年眼底一片猩红的看着国公府长不见尾的聘礼,“我要求娶甄宝。”
霖亲王惊讶的微张嘴巴,转头看着谢云骁,不说说他们二人都商量好了吗,今日就是个过场。
谢云骁沉声道,“一家有女百家求,甄侍郎的女儿国色天香,秀外慧中,有人求也是自然的。”
他意有所指的歪头看了看周瑾年身后那单薄的六个箱子,眼底满是笑意,“周状元倒也诚意满满,那就各凭本事了。”
周瑾年脸色铁青,狠狠揪住马车车窗,“我是真心心悦甄宝,上门求娶也是诚心诚意,我的心意不是这些俗物能比的。”
周瑾年暗恨自己的聘礼被比了下去,他父母根本没同意娶甄宝,所有银钱也被家中扣下,这些聘礼是他当了甄宝送他的砚台,才换了些钱置的。钱不多,只能勉强凑够六抬。
虽然甄宝对他依旧冰冷无情,但他清楚,甄宝只把谢云骁当哥哥。
他要让甄宝看到自己的真心,他是真的要娶她。
“那便看甄家小姐的选择吧。”谢云骁自信满满地瞥了眼强撑的周瑾年,和霖亲王率先步入了巷口。
“阿骁,这小子,比不过你的。”霖亲王没想到自己能看上这场大戏,乐呵呵的行到门口下马。
“您放心。”谢云骁也跟着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