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霁没回头,朝着楼上一步一步走去,二楼像是一只张着漆黑大嘴的怪兽,一点点把他吞下……

迟瑞红着眼道:“难道我们一辈子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不会的,绝对不会。”郁瑾的眼里闪过几分冷意。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他们是兽人。

沉雪霁麻木的走在狭长华贵的楼道里,视线划过墙上艳丽的玫瑰挂画上,他突然回忆起五年前和花眠的第一次见面。

她当时穿着娇艳的红裙,耳鬓旁还别了一朵艳丽的红玫瑰,眼神澄澈,无忧无虑,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看到他后歪歪头娇娇的问:“你是谁呀?怎么脏兮兮的?”

他当时刚和几个族兄打了一架,浑身都是血和泥土,狼狈得像垃圾堆里的流浪狗。

但那一刻,他眼里只有她的笑颜,甚至不敢张嘴,就怕失控的心脏跳出来,吓坏了她。

“我……”他张了张嘴,却听到了沉云肃的声音。

“花眠小姐!”

“受伤了要去看医生哦。”

她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后来,他才知道她是花家的小公主,最有可能成为S级安抚师的小雌性花眠。

而他是个低贱又丑陋的兽人,家族的边角料,没人关心他,也没人在意他。

本以为他们会是两条平行线,却没成想三年前一场匹配,让他成为了她的兽夫。

回想起当时他的激动和期待,此时的他只觉得悲哀。

那一句“受伤了要去看医生”在三年的折磨下,化为了乌有……

他安静的跪在门口,冰凉的地板透过膝盖骨,把寒意灌进了他的肺腑里,让他唇色惨白。

而屋里的花眠拧着眉头,划拉着光脑。

这个星际兽世居然没有离婚的说法,要和匹配的兽夫分开,只能丧夫。

原身不会是想把几个兽夫都折磨死了恢复单身吧?

花眠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书里她这五个兽夫后期把“她”囚禁起来后,都各自在他们擅长的领域里建功立业,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佬。

就她这个破身体,怎么想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弄死五个啊!

越想越丧气,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两圈后,她决定徐徐图之,滴水穿石,她最差也要做到和这五个兽夫“相敬如冰”。

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

好不容易把自己哄好,快睡着时却听到了咚的一声。

似乎是什么东西砸到门板上了。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不会是鬼吧?

点开光脑一看,凌晨2:17,这也不是4:44什么的特殊时间啊。

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小心翼翼的起身,端起一旁蜡烛造型的台灯,打开了房间门。

刚扭开,一个黑影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啊!”

花眠低呼了一声,摔到了身后的地毯上。

咚!黑影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

有毛茸茸的东西碰到了她的脚尖,吓得她汗毛炸立!

果然是鬼!

她迅速爬走,惊魂未定的看着那个大黑影,僵持两分钟后,它还是一动不动。

等她把摔暗了的蜡烛台灯摁亮,小心凑近才发现,“它”不是鬼,而是个人。

“沉雪霁?”花眠看着额头磕破了皮的兽人,不自在的推了推他的肩膀。

大晚上的不睡觉,堵在她门口,摔了也不赖她!

看他没动静,花眠心里一急,可别死在这里啊!那她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你别死啊!我给你叫医生!”花眠刚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