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这才发现顾清淮回来了,这个坏小子好整以暇地看她笑话,说话像嘲讽,不笑时眉眼间都是压迫感。

锅里的热油纷飞,她拿起锅盖挡住油锅:“你不要叫我钟导了……”

她战战兢兢,一个不注意拿锅铲的手碰到锅沿,被烫到迅速缩回手。

顾清淮眉心一拧,从身后靠过来,关火开油烟机一气呵成,直接把人拎到水龙头前。

冷水打开,他握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钟意猛然一僵,后背直接贴在他的前胸。

而他的手修长有力,握住她的手腕递到凉水下,那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有薄茧,水流冲刷,把细细密密的电流带遍全身。

“行,我不叫你钟导了。”

顾清淮在她身后微微俯身,灼热的呼吸好像都落在她的耳侧和脖颈,她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

他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厨房,简直要被气笑,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脑袋上方落下来:“我叫你祖宗。”

余光却瞥见,钟意手腕那串念珠下面,有什么东西盘踞在她白到透明的手腕内侧,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暗红色蜘蛛,下一刻那念珠就滑落,他想要看个分明,钟意已经飞快抽回手。

钟意的脸瞬间被拂在耳畔的气息烧红。

顾清淮无可奈何下逐客令:“出去等着吧。”

他手臂受伤,饭是做不了了,从市局食堂打包了几样饭菜。

钟意有些歉疚地站在他旁边,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

忍不住失神,想起她喜欢吃的,其实他都会做。

以前可以腻在一起的假期,一日三餐,都是他来。

她惭愧自己变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小废物,问他有什么自己可以帮忙。

他的语气颇为正经:“手给我。”

她照做,手被他牵过去,放在他的腰上。

少年人腰窄而瘦,身上每道线条都干净得令人心动。

她笑着从他身后抱过去,从他身后探个脑袋:“怎么办,我都不会做饭……”

清俊冷漠的军校小哥哥,系着围裙,有些可爱,声音清越含笑:“我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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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两人处在同一空间,无所事事。

钟意抱起电脑回房间,剪辑近期的素材。

顾清淮休假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

他乐得清闲,个高腿长,人跟个少爷似的,舒舒服服靠在家里沙发上。

既然休假,那就从《蜡笔小新》开始吧。

他打开电视,遥控器不知所踪,翻了半天,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沙发下面。

顾清淮伸手捞遥控器的时候,看到一粒白色糖豆静静躺在地板上。

钟意有一个彩色的糖果罐子,里面五彩斑斓一堆糖豆。

那天他回家刚好撞见她打开,她还问他,他要不要吃。

那姑娘嗜甜如命,喝白粥要加糖,吃馒头要蘸炼乳,山楂只吃裹了一层糖的山楂雪球。

可眼前这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沙发缝隙的白色“糖豆”,怎么看都不像一颗糖。

顾清淮翻出一个透明密封袋,把它密封好,放进警服口袋。

是糖还是什么,带回市局找个法医问问就知道了。

门铃乍然响起,顾清淮起身。

打开门,入目的便是层层叠叠的礼盒。

而后那上面冒出一颗远脑袋,露出顾月喜气洋洋的小圆脸。

她抱着好多东西,活像个来摆摊的小贩:“听说你受伤,我爸让我来送东西给你补补。”

顾清淮好笑问道:“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钟意走出房间倒水,刚好和顾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