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意又听见一声:“那我们就叫钟导叫姐姐,叫你叫姐夫呗?”
她到底是脸皮薄,眼睛下意识看向顾清淮。
这会儿训练都结束,临近下班时间,顾清淮身上穿着警服却没有什么肃杀气,松松垮垮站着,懒懒散散跟队里一群小朋友插科打诨。
那双冷峭的凤眼弯起一点弧度,不再让人生畏,黑发蓬松柔软,恍惚之间还是一见倾心的那个少年。
摄制组的各位跟钟意打了个招呼纷纷各回各家,钟意低头收起相机器材,刚好不远处的高中响起下课铃声。
钟意喊他:“顾清淮。”
年轻英俊的警察叔叔垂眸,蓬松柔软的黑发浸在夕阳余晖中,帅得好像在发光。
钟意浅色眼睛清透没有杂质,弯弯看着他:“我们现在像不像上高中那会?”
顾清淮嘴角勾了勾:“不像。”
钟意:“为什么?”
顾清淮微微向着她的方向倾身,嘴角的笑不怎么厚道,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高中我能在你旁边哄你睡觉?”
钟意脑袋里“嗡”的一下,下一秒耳朵烧起来。
顾清淮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配合一身制服没人比他更正人君子,语气颇为正经:“就算不被叔叔阿姨打断腿,也是道德败坏了。”
叔叔阿姨打不打断你的腿我不知道,我现在倒是觉得你很欠打。
钟意瞪圆眼睛,没忍住在他肩上捶了一下,眉眼生动蹙起:“我说的不是这个!”
一句话就让她脸红,这本事只有顾清淮有。
顾清淮好像就是逗她一下,得逞之后笑得嘴角弯弯,那弧度好看到有些危险,勾着人吻上去。
他站直,人逆着光,居高临下睨她一眼:“猫猫袭警。”
那慵懒带笑的声线落在耳边,不脸热不可能。
钟意不再理人。
暗恋的人变成男朋友,多惊喜的体验。
现在都还能记起,每次见到他自己都慌慌张张,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
明明看不到他就会在人群中找他的身影,又会在不经意间的対视中败下阵来,迅速去看窗外。
以至于,后来成为同桌,他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她,是不是怕他。
她说不怕,声音都是抖的。
他嘴角似弯非弯,还说不怕,我又不吃人。
想必,一开始自己在他印象中,是一个不善言辞又敏感容易害羞的透明人。
钟意为十六岁的自己打抱不平:“你知道吗,你高中那会超级高冷的。”
顾清淮垂着长长的睫毛,颇为无辜:“有吗?我不知道。”
身后夕阳漫天,近处,钟意眉眼如画:“那你知道什么啊,我的顾队长?”
“我的”两个字让顾清淮眼底有笑。
他漂亮的嘴唇动了动,轻轻说道:“我只知道,我那个时候就対你图谋不轨了。”
温柔乡……真的是温柔乡。
钟意觉得自己好像一个不小心掉进甜甜的蜂蜜罐子里了。
生病不可怕,噩梦不可怕。
只要他在身边,吃再多的苦经历再多的疼痛她都没有关系。
没有任何一种疾病,没有任何一种病痛,比此生与他不复相见更加可怕。
她要快点好起来。
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爸爸妈妈,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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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钟意收拾碗筷:“待会儿我们去跑步吗?”
纵使有武警特战部队出身的顾老师在,她还是没能学会游泳。
除了天分有限,她过不了心理那关,她从小到大都是那种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