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一张照片,钟意目光愈发柔和,是顾清淮。
他穿着特警作训服,一身冷淡肃穆的黑,可是阳光却很好,落在他浓密眼睫,他坐在草坪上,怀里、身边是扑过来的警犬。
似乎是察觉她在拍他,他就在这时看向镜头,嘴角平直,眼睛却有微微弯下去的弧度,明明是很不乖的长相,那个瞬间却很温柔。
隔着照片,却像是与他对视,钟意的心脏突然就漏了一拍。
一个晃神,手里的照片被人抽走,她惊慌回头,却撞进顾清淮好奇打量的眼睛。
他拎起那张照片,目光垂下,而后淡淡说了句:“钟导,这哥们儿有点眼熟。”
他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自己盯着他的照片看,被他看到了吗?
热意不受控制地蔓延,脸颊耳廓都被波及。
钟意站起身,选择性耳聋:“给我。”
她像是一个储备松果过冬的小松鼠。
余生漫长冬天,需要足够回忆支撑。
顾清淮扬眉,甚至还逗小孩一样举高手臂。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她高二十公分有余,垂眸:“一张十块。”
竟然要钱!
钟意蹙眉,伸手去拿。
她扑过去的那一刻,顾清淮的手臂还在半空。不想在她碰到照片的那一秒钟,他把手背到身后,直接让她扑空。
而她也因为惯性,前倾的上身没有办法及时站直,整个人栽进顾清淮的怀里,抱住了他。
顾清淮被她扑得微微后仰,但还是稳稳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人,手在钟意身后虚虚护着。
瞬间,体温没有障碍碰撞在一起。
鼻尖都是他白色短袖上阳光晒过的洗衣液香气。
她抱着的人,腰腹坚韧,都是自律换来的肌肉线条,还有腹肌,她看过,也……摸过。
钟意仰起脸,顾清淮喉结滚动,修长脖颈上那冷淡禁欲的线条格外凌厉,领口被她扯得往下落了一截,露出一点锁骨,那里皮肤好白。
心脏突然回神疯了一样跳动。
她赶忙推开他站直,脸一下子就红起来。
顾清淮整理领口,低声问她:“干嘛吃我豆腐。”
钟意呼吸一滞,瞬间磕磕绊绊话都说不利索了:“我……”
顾清淮挑眉,凤眼冷峭,压迫感沉沉落下来:“你什么你?”
钟意很少有这样的时候,纪录片拍摄时,她站在镜头后面,戴着耳机,目光专注,甚至有些不苟言笑。而现在,眼睛微微瞪圆,脸颊在慢慢变红,让她看起来毫无震慑力。
倒是,很生动。
也,非常可爱。
顾清淮得理不饶人,黑发蓬松柔软,低头时划过眉峰,“承认吧,你是故意的。”
钟意不可置信:“我故意什么了?!”
顾清淮看起来,光风霁月的大帅哥一个,这会儿说出口的话却很不厚道:“话不好好说,非动手动脚。”
钟意说不过他,脸快要红得和茶几上熟透的番茄一个颜色,脑袋短路口不择言:“那我摔你身上的时候,你把我推得远远的就是!干嘛还抱着我站稳?”
那四舍五入,他不也抱回来了!
这会儿的钟意,哪里还是那个清清冷冷的纪录片导演,她的丸子头微微散乱,长眉蹙起,嘴巴紧抿,根本就是个起了胜负欲的小学生,眼眸是真的明亮,没有一点杂质,像剔透的宝石。
顾清淮眼尾倏然一弯,无可奈何低头问她:“被你吃了豆腐还成了我的错?”
钟意心跳快得要死掉,偏要绷着脸反击:“那你怎么证明,不是你把豆腐喂到我嘴边让我吃?!”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