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林清居然点头同意。于是在林骁意味不明的目视中，付西元打开车门，让他坐上门童帮忙开来的车。

林骁面带微笑，啧一声，“慢走啊，小公主。”

副驾上，林清一言不发，像个死人。

付西元道：“我发现你哥也没那么讨厌你。他这人不坏，就是爱犯浑。”

这话让林清感到极其荒唐，本来不想搭话，都没忍住：“你放什么屁。”

付西元笑了，“看来你很讨厌他。”

“我倒不讨厌他，”林清立刻反驳，语调嘲讽道，“或许是你太喜欢他。”

“我疯了吧！”

“你不就喜欢？”

“干嘛，我跟他关系好，你吃醋啊？”

林清又懒得说话了。

付西元却不放过他，故意把车开很慢，车载音响里放的全是俩人之间分享过的歌曲。他又道：

“你剪头发了？”

“嗯。”

“更帅了。”

“你死吧。”

“我死了，你给我做人工呼吸？”

下车时，林清人都在车外了，突然俯身，手压着车门，盯住他问：“付西元，有人找我导师做项目的事，你告诉他？”

“没啊。”付西元一怔，睁眼说瞎话。

“是吗。”

“你怎么这么在意？”

“什么？”

“这种事谁都会传，还有人瞎传。假如是另一个人，比如那个药商，比如你某个同学，比如刚局上的人……你都会专程问他一句？”

“我没那么闲。”

“那为什么问我？”付西元挑了眉，似笑非笑地，“是不是有点太在意我了，弟弟。”

林清：“……”

他把车门啪地合上，耳朵隐约发烫。转身离开时还听见付西元在笑，声音悦耳又磁性：“在意又不丢人。”

他说：“我也在意你。”

晚上还有。这本属于前期铺垫后期比较变态（xp）

【18】边界感分明

林清没想到，冯志文居然对他暑假的表现还算满意，问他是否要继续兼职，在兼顾学业的情况下。

他当然同意。但与之相对，他课余时间立刻被压缩得所剩无几，每日奔波于乱七八糟的项目，甚至包括那个老年痴呆的研究。

多数时候，他感觉都是破活，但时而也能学到东西。原来有些曾以为高端艰深，做起来也不过如此。

这日，他如往常一样，凌晨出实验室。这个项目在校外，他正要打车，却见不远处树下，停着熟悉的车。

上海爱下雨，通常淅淅沥沥，像时针滴答，惹人心焦。但今天却很大，哗啦啦瓢泼而下，雨滴如放箭，把孤身的路人当箭靶。

付西元打着伞，飞奔过来，可却挡不住风吹雨点，倾斜着向伞下冲刺，弄湿了衣领、脸颊和头发，淌过锁骨，凌乱又性感得嚣张。

林清顿住原地，还在惊讶，就被握住手腕，猛地往车上拽去。那球鞋踩着疯狂坠落的雨点，像烂俗的电影情节，溅起沾湿裤腿，潮湿周身，声响混乱如音乐。

等坐上车，俩人都淋透。

他有点恼：“你故意的？”

付西元哈哈大笑：“你丫的还不高兴啊？下大雨我特意来接你呢，大少爷！”

这段时间他有事儿做，不那么闲，跟林清很少见面。距离冲淡情绪，林清时而想起，都觉得快要忘了这人，谁知他突然出现。

这让他兴奋，又难受。

“付西元，”他下定决心不再内耗，赫然正色道，“你少来这套。我和你都谈不上有什么关系。”

“你还想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