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摸了摸鼻尖,参加工作后他就搬离了老宅,在市内另购一处公寓。

因为母亲去世得早,家里只有年过半百、将知天命的老爹。

他不回来,老宅只有老爹一个,冷清得很,所以至今保留着周末回来住的习惯。

他倒是想告诉老爹,自己最近有目标了,只是生米还没煮成熟饭。

估计小孕妇的已婚身份会让老头子雷霆大怒,暂时瞒着,别刺激他老人家的血压。

“那我可走了。”

荔湾区的新房装潢丑得难以入眼,原屋主没有一点审美水平,必须改造。

暂时不能住新房,极大影响陈屿的心情,得想个法子把人逛去他之前的家,来老宅也行。

新房太丑了,和小孕妇在丑丑的房子里做爱很影响体验。

“我真走了。”

陈屿慢悠悠起身,作势要回自己的卧室换衣走人,刚走几步就听见老头子低沉叹气,他心里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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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去世之后,老爹没有再娶。

虽然他嘴上说得少,但陈屿清楚,看着身边的老友们近年来一个个汉语弄孙,老爹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家里只有父子俩,老头子嫌家里冷清了。

“最迟今年,今年年尾让你瞧见儿媳妇。”陈屿说,“过两年让你抱大孙子,我保证。去睡觉,当心高血压又犯。”

陈皖东将信将疑,“真的假的?你要是又唬我。这两年别想升职。”

陈屿心虚,有心戏问老爹今年先白捡一个大孙子或大孙女愿不愿意,还是算了,免得挨打。

当务之急,他得先和小孕妇煮成熟饭。

局里事情繁忙,上午接了一件家暴致残案,又在忙着配合政府政策搞禁毒反黑宣传,陈屿好不容易脱开身,醉翁之意,到荔湾区看看改造中的新房。

他走进公寓大楼,按电梯,电梯门升行而上。

不曾想,门一打开,直接与正在等电梯的小夫妻打了个照面。

“一周之后我来接你。”

赵青尧拎着行李箱,正对身旁的妻子温声低语:

“那些稿子先别画了,要是这个国企IPO项目成功承揽,年底有一笔项目奖金。生产之前,你别再接任何单子。”

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霎那间,电梯内外的两个男人划过同一个念头,彼此对视,眼尾冷淡地眯起。

时夏也吓了一跳,看见电梯里身姿修长眉眼骤厉的年轻男人,呼吸迅速紊乱。

“你要出门?”陈屿自然打招呼,“去做什么?”

视线扫过赵青尧手中的大包小包,行李箱的颜色鹅黄,不像是男人出差的派头,陈屿心思转绕。

自身领地似乎在被另一头野兽暗中窥伺,赵青尧眉心紧缩,见陈屿岿然不动,没有走出电梯的意思。他拉着时夏进去,伸手按电梯键。

时夏心虚极了,身子挨近电梯侧面,竭力与陈屿拉开最大的距离。

“夏夏。”语气熟稔亲切,陈屿问:“大包小包的,你这是去哪里?”

某些不良画面纷纷窜进脑海,时夏心虚,本就藏不住事,耳尖红得滚烫。

什么夏夏?愠怒的赵青尧没有注意到妻子的异样,侧身隔断陈屿的视线,冷声道:

“陈警官,注意你的言辞。”

“关心朋友怎么了?”

陈屿浑不在意,反而向时夏靠近,歪头去看藏在赵青尧身后的小孕妇,问:

“眼睛怎么肿了?你昨晚哭过?”

他一副热切关怀的口吻,让赵青尧更觉莫名其妙,把妻子护得更紧,质问:

“你怎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