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腾出右手,轻揉旁边女人的发顶,他微微笑了一下:

“就待几分钟,你在客厅里陪老头子聊聊天。”

她和叔叔聊天?时夏稍微想一想就头皮发麻,恐惧发作,怎么也不想现在去陈家。

“要不过两天再去?这样贸然上门…….”

“到了。”陈屿言简意骇。

掏出包里的身份证,交给小区口站岗的武警核查,时夏打量着这个布局严谨宏大的住宅区,某个意识到但从未深想的问题跃进脑海。

“叔叔的工作很厉害?”她小声问。

“还行。”陈屿无所谓道。

“不要紧张,你是和我过日子。”

行列大道上,陈屿一路驶进小区中部,他稳踩刹车,在一栋小别墅门口停下。

道路两旁绿树丛荫,吹过飒寒的夜风,时夏一下车打了个寒噤,她环顾四周,红砖墙,坡屋顶,清一色的苏式风格独栋别墅。

瞧着有不少年头了。

陈屿提起后备箱里的礼品,走过来揽她的腰,解释: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修的,有些年头了,外表看着老旧,其实是为了统一维持院落结构,保留那个年代的原貌。”

他拥着时夏走向庭院大门,“老宅翻修过几次,最近一次翻修是在前年。你要是不满意,婚后我们可以改造。”

时夏受宠若惊,“我、我没意见。”

输入指纹解锁,进入庭院来到正门,时夏跟着陈屿身后,看他推门进入,此时一道严肃沉厚的嗓音在门后响起。

“回来了?”

陈屿回头,喊了声:“爸。”

时夏好奇地看过去。

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丝绒领黑色睡袍,两鬓斑白,眼神锐利如射闪电。一对上陈父的目光,时夏头皮发麻,天灵盖似被刺穿的战栗感。

本能的,她垂下眼帘,躲向陈屿身后。

见此,陈父皱眉更深。

十五岁之前,陈屿是有些怵父亲的,连他都害怕过的男人,胆子小的夏夏怎么可能不怵。

气氛短暂沉默了几秒,陈屿开口:“爸,夏夏给你买了海参,我先拿去厨房泡着。”

陈父不是马前泼水的小男人,为难女人,尤其是为难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不屑做。

“东西你拿回去。”

语气里没什么情绪,陈父说:

“当初在病房里,我已经和你讲明了我的态度,陈屿,你再带她上门就是”

陈屿霍地丢开礼盒,转过身,背对严词厉色的父亲,抬手捂紧时夏的耳朵。

看着儿子百般呵护的举止,陈父吞了苍蝇一般,胸口堵塞,转过身眼不见心不烦。

客厅里,灯火通明。

陈屿去了厨房泡发海参,即使时夏好几次用眼神祈求他不要走,还是坚定将她留在客厅。

理由是陪咱爸说说话。

时夏有轻微的社恐,此刻面对位高权重的长辈,社恐翻倍,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急陈屿泡几个海参而已,几分钟过去还没出来。

客厅左侧是一处禅意中式风茶室,温润沉郁,临近落地窗与外边的庭院相连。

樱桃木的茶桌旁,陈父濯洗茶具,焚香煮茶,他向时夏示意:“过来坐。”

白雾袅袅而起,陈父仔细瞧了一眼对面的小姑娘:

“这是陈屿第一次带女孩回家,身为他的父亲,得知他有成家的念头,我很高兴。”

时夏点点头,紧张地扣手指,显而易见,陈父现在的态度表明了不喜欢她。

她一紧张,容易胡思乱想。

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钱有势的长辈甩出一张支票掷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