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铨看着这样的美丽奢华场景,又看着家里面所有的儿子全都成了家,老怀大慰诗兴大发。当场做了一首诗来。

父亲做了诗,家里的子女自然前去捧场。佣人们端出来桌椅板凳和笔墨纸砚,当场众人作起诗来。金鹴华做了一首七律之后便扔下了自己手里边儿的毛笔,然后拉起了白秀珠去放二踢脚。

白秀珠说她还没有放过鞭炮,金鹴华小的时候放过。白秀珠听金鹴华放过鞭炮的事迹之后,便缠着金鹴华让他带着他放鞭炮。金鹴华受不住她缠,便带着她去了。

金铨看过几个儿子写的诗,喜欢金鹴华的诗里面的疏阔气质。叫了金鹴华几声之后既没有见到人过来,也没听到有人答应。疑惑地问道:“老四呢?”

金太太拿着帕子捂着嘴,指着远处的金鹴华和白秀珠:“老四带着他媳妇过去放鞭炮了!”

金铨一听笑了:“人家娶媳妇都是成家立业之后成熟起来了。老四倒好,娶了媳妇后倒是活泼了许多。孩子气了许多。”

金太太倒是满意,老四之前太严肃了,也对自己太严苛了。她这个当娘的看着觉得心疼舍不得。如今娶了媳妇,和媳妇待在一块儿倒是活泼了许多,也更有人气儿了。她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因此对白秀珠也更添加了几分满意。

看完烟花之后金太太搀着金铨的胳膊回屋儿去了。金铨也老了,和老妻在一起多了几分年少时没有的脉脉温情和默契。

他年少鲜衣怒马的时候就知道要给正房太太体面,现在老了多了这份温情后就更加尊重金太太。因此这一年里头宿在金太太这里的时间也不比在年轻貌美的翠姨太太那边儿少。

金太太在回房之前对家里的儿子儿媳妇们道:“不用管我们两个老头子老太太。我们年纪大了,不好吹风。你们却年轻,和我们并不相同。老四和他媳妇玩得高兴,你们也在外面玩一玩。”

程慧厂在金太太走了之后立刻拉着鹤荪去放鞭炮去了,她自诩新女性,男人会的东西她都想尝试。本来就是个假小子一般风风火火的人物,拉着鹤荪就走了。燕西喜欢玩些新花样,早就带着冷清秋去放窜天猴去了。

王玉芬和鹏振也都是喜欢玩乐的,见到老二夫妇走了之后他们两个和凤举与佩芳告别道:“大哥,大嫂,我们也走了。”说完就往另一边儿走去。几个妹妹们想要玩的便带着丫鬟过去玩,不喜欢的便跟着金铨夫妻两人进屋去了,现在已经喝上了热热的茶。

吴佩芳看着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散开了,温婉地对着凤举笑了笑:“大爷,咱们也去放鞭炮?可惜我不会,不能够帮到大爷了。”

凤举在金公馆里安置的路灯的灯光下看着吴佩芳的笑,今天吴佩芳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猩猩毡斗篷。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更何况吴佩芳又长得白,在大红的衣服的映衬下红得越红,白得越白。

凤举越看越觉得心头滚烫。他好像在一瞬间激发了自己当初新婚时的热情和温柔。他拉着吴佩芳的手往远方而去,吴佩芳在他身边儿温柔款款地说着家事,金凤举越发心底柔软,觉得家里妻子贤惠温柔。

晚香看着金凤举拥着吴佩芳往远方而去。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她捏着自己的帕子,恨恨地咬了咬唇。

翠姨太刚要回屋,一转头便看到了晚香站在那里的神色。嗤笑了一声,她涂了大红蔻丹的指甲在紫苏色暗色帕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鲜艳。这位金家的老姨太太今年还很年轻,她穿着漂亮的毛皮大衣走到了晚香跟儿前站定。

“不服气了?羡慕了?嫉妒了?这就忍不了了?”翠姨太讥讽道:“可这就是为人妾室的苦楚。你不聪明还耍阴招,让大奶奶收拾了几回就觉得自己委屈了?”

翠姨太瞟了一眼金太太赏赐给她的新年礼物,一个成色极好的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