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好人,是一位贤妻。我知道把那个女人接进来是委屈了你,但是大哥现在对那个女人撒不开手。谁拦着他谁就是他的仇人。”

佩芳听到了这句话,心中愤恨。激动地咬了咬牙:“你大哥他贪花好色,把我放在了哪里?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但是他把人放在了外面,这不是在打我的脸。是在和世人说我吴佩芳容不下人,是个恶毒的女人吗?我不要脸,可我吴家还要脸的。老四,你为我说话,我很感动。但是”

金鹴华语气温和地劝她:“大哥他对不起您。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良善人物。把她放在外面,反而成了不可控的因素。放在外面开大宅子买车子,让那个女子过正头太太都过不上的生活。算什么道理?别人看着也不像。”

说到这儿他的语气有冷了起来:“大嫂,人还是放在你眼皮子底下更让人放心。你拼命拦着,便也只会让大哥认为他和那个女子是休戚相关的亡命鸳鸯。认为他们两个才是一伙的。”

“但是把她接进来,也不过是一个连摆酒都不成的姨太太,说的不好听点儿也就是一个卖身银子更贵的丫鬟罢了。能掀起什么浪来?”

佩芳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好像是抓到一根稻草一样。她道:“真的不摆酒?”

名不正,则言不顺。连酒都不摆的姨太太,难道还能硬起腰杆来吗?

“不摆。”金鹴华道:“规矩总是要立起来的,大嫂才是堂堂正正的金家长媳。”说完他对金太太道:“娘,您说对吧?”

金太太虽然偏心儿子,不大喜欢佩芳对凤举的逼迫。但是她心里也是心虚的,知道这都是金凤举的过错。但是外面的狐狸精和儿媳妇比起来,狐狸精就连土灰都不如了。

金太太当年也受过姨太太的苦,所以她才从来没有给儿子们塞过通房丫鬟。她心底里是厌恶姨太太的。

尤其是风尘出身的,和翠姨太一样的姨太太。

因此儿子一问她,她便点头道:“正是这样,日后若是凤举不讲体统,我会出手教一教他们规矩的。”

佩芳得到了许诺,心情终于好了许多。说起来,凤举的那些赌咒讨好又有什么用呢?不是每个男人的人品都是好的。这些男人的花言巧语,在五年前她就丁点儿不信了。

三纲五常是对旧式女子的荼毒和压迫,让她们根本无法喘过气来。世人的眼光和世俗的偏见更是让她们根本不敢离婚。一旦结婚就不敢解下这份枷锁,走出这座牢笼。

佩芳也是这样,她讨厌凤举花天酒地,不喜欢他的没有良心。但是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金凤举,也没有想过要和他离婚。

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过不下去也要忍着过下去。而且她的生活也还算顺畅。凤举虽然风流,但是比起世间许多男人也没有差多少。

这个世道,终究是向着男人的。她离了凤举,难道就会有更好的人吗?这根本不可能的。

而且更加可笑而可悲的一件事情就是,是三纲五常压迫了这些女子。却也是纲常保护了这些旧式女子的利益。因为金家不能出现妻不像妻、妾不像妾的事情,也不能有外室和私生子,所以无论凤举是怎么想的,他也不能太过抬举那个女子。

所以说在感情已经渐渐在争吵之中磨得越来越薄的时候,佩芳更看重现实利益。凤举的那些甜言蜜语不能当饭吃,但是金太太的许诺和不为那个狐狸精办酒让她名头不正的这两件事更能够让佩芳安心。

“你们瞧我,今天这也是太失态了。说话也冲动了,终究是我太在乎你大哥的缘故。”佩芳对金太太的不满也散了些,现在虽然是在和金鹴华说话,实则是在对金太太服软。

她想了想:“既然凤举那么喜欢那个人,我也不是那么不好说话的人。但是怎么称呼呢?二姨太和翠姨已经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