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晚上可以和我同桌去看烟花晚会吗?”沈肆月小小声问。

盛南“噗嗤”笑出来,如释重负:“去吧,去吧!怎么开心怎么玩!”

只要别学习学疯了就好。

沈肆月换了件蓬松的米色短款面包服,戴上手套,整个人圆滚滚,像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

她一边围围巾一边往楼下跑,想笑,想要蹦蹦跶跶,心脏也是,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等到楼门口,她又停下步子。

整理了她的小丸子头,又把耳侧抓出几绺碎发,据说这样不光带点慵懒范儿,还能显脸小。

而后倒背着小手踱着步子,小小淑女一般出了单元门。

晶莹剔透的雪花飘飘洒洒。

她顾不上看,因为顾桢双手抄兜站在楼下。

冰天雪地之中,那张脸更显清俊,眉眼五官精致如工笔勾勒,眼尾的泪痣更是心血来潮的点睛之笔。

他穿到膝盖的黑色羽绒服,很像那些体育队的男生,但是人要更加斯文俊秀些。

“走吧。”

在楼上闷了一天、还算了一天数的沈肆月,现在像一只出笼之鸟。

她大口大口呼吸冷冽的空气,每走一步,脚下咯吱、咯吱,让她无比满足。

“顾桢,看我给你表演一个漂移!”

沈肆月到底有些小孩心性,没来得及清理的雪,有些已经被踩得很实很滑。

她在雪地里打着滑往前走,一滑就能滑出去老远,一得意小眉梢挑得老高。

只是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控制不好平衡往前扑过去。

雪地里摔倒肯定不疼,毕竟每年她都要摔几跤,只是当着顾桢的面……

眼看就要摔倒,她腰上多了一只手。

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下一秒,她从前倾变成后仰,后背整个跌到了顾桢怀里。

她惊魂未定,迷迷瞪瞪抬头。

顾桢蹙眉,垂着那双平淡无澜的漂亮眼睛。

冰天雪地里,他说话带着鼻音,多了些温和的哄人意味:“你乖一点,好不好。”

沈肆月点点头,腰上他的手臂松开。

短暂几秒,却深刻得像一个拥抱。

她扣上羽绒服的帽子,借此来挡住通红通红的耳朵。

-

这一天,烟花爆竹在湖畔定点燃放,规模很大。

沈肆月戴着手套,操作手机不算方便,聚精会神戳着手机屏幕。

想找出拍照最好看的相机软件,记录这一天。

骤不及防,耳边炸开一声闷响,她毫无心理准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后背撞到谁,她偏过头瞬间只看到他脖颈皮肤雪一样苍白,下一秒耳朵被人隔着帽子轻轻捂住。

顾桢就用这样半抱的姿势,帮她隔绝了另外一方天地的喧闹,只剩下心跳轰鸣。

“吓到了?”顾桢手放下来,低头看自己身前的人,

沈肆月脸红心跳,强装镇定:“嗯,有一点,如果突然响一声就会很害怕……是我胆小。”

“不是你胆小,是烟花的错。”

猝不及防对上的眼睛,有明亮温柔的笑意。

夜幕绽放繁花,新月焰火星辰都变成他眼底的光点,让那双漂亮眼睛流光溢彩。

沈肆月突然就明白,余光中写的“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是什么样的意境。

而就在她心脏砰砰跳的时间里,跨年夜的烟花晚会拉开帷幕。

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耳边各种声音嘈杂,顾桢垂眸看她,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

她没有办法,只好扶着他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