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西北风没关系,但是奶奶不可以。

沈肆月工作依旧忙到飞起。

那些从新闻现场回到家的半夜,那些睡了几个小时又强打起精神开始看书的凌晨,那些别人都在小憩聊八卦在喝奶茶的午休,沈肆月刷题的笔不停。

当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累死了”的时刻,她会点开顾桢军校的宣传片,点开除夕夜他那个短短几秒的镜头,谢姓帅哥那张脸美色惑人比咖啡有用太多。

如果她成功考到武警A省总队,成为一名军事记者,那她和顾桢就不用异地。

她的镜头将要记录的是他们“魔鬼周”野外训练,冰天雪地武装越野,抗震救灾冲在一线……或许还可以和他一起站在维和的最前线,让这个世界看到中国军人。

她不能让她的男孩自己走完所有路、吃完所有苦,而自己停留在原地、不付出任何努力。

沈肆月打了个呵欠,泡上一杯新的咖啡,继续刷题。

她还没有告诉顾桢,她要等考上了、穿和他一样的迷彩服,挂着相机大大方方站到他面前。

某个挑灯夜战的晚上,沈肆月接到陌生来电。

“您好,请问您是沈肆月吗?”

“我是。”

“您好,请问两年前的圣诞节,您是否在我们餐厅吃过晚餐?和您一起来的男生,是否叫顾桢?”

沈肆月反应了下:“对,请问您是?”

电话那边女孩声音含笑:“小店经营不善,马上就要关闭,这棵圣诞树上的卡片我们不知道如何保管……正好在看新闻的时候,看到您主持的节目,《行走在刀尖上的无名英雄》。”

沈肆月惊讶又惊喜:“卡片还在吗?顾桢的也在吗?”

店主应声:“都在呢,您加我微信给我个地址,我给您寄过去。”

沈肆月:“好啊,麻烦您,快递到付就好!”

微信好友通过,沈肆月编辑地址和感谢的话发给店家。

没有任何缓冲,店家拍的卡片照片先过来。

那个瞬间旧时光兜头而来,让沈肆月一下子回到大四那年圣诞节。

她好像以一个第三人的旁观视角,看少女在少年身边探头探脑。

“一起许个愿吧,顾桢同学。”

“你要写什么?”

“不告诉你。”

“可是我都告诉你了呀,我写的是要脱单。”

“那我也不告诉你。”

“小气鬼!”

“……”

两张许愿卡片依偎在一起,穿越时间空间距离,完好无损出现在她面前。

一张上面写着:“愿沈肆月嫁给顾桢。”

另一张上面写着:“不要让沈肆月愿望成真,如果那个人不是顾桢。”

每个字都像是钝掉的刀刃,轻轻缓缓,割过她心尖。

只是这行字被顾桢划掉,取而代之的是下面那句。

刀刃陡然换了方向,直直刺穿她心脏。

“可是,如果她喜欢他,那祝她和他白头到老。”

军队文职笔试前一天。

灯光晕染,书桌前的少女眉眼柔软。

面前是已经快要翻烂了的《新闻学概论》和《传播学教程》,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知识点,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注记。

刷过的真题厚厚一摞,各种颜色的便签贴得层层叠叠,在她低头写字时几乎要将她淹没。

这样高强度的学习、这样巨大的工作量,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肯定不会相信是来自一个需要天天加班跑现场的新闻记者。

她所有的学习时间,挤占压缩的都是她的休息时间。

很难,但是从没想过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