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这么一冷冷淡淡的极品帅哥,现在在炮火连天尘土飞扬的K国,大晚上的一个人背靠着装甲车低着头笑。

蒋沈小心翼翼:“你到底在笑什么?你这样我好害怕,真的。”

顾桢不光在笑,他那双漂亮眼睛还弯着。

面前蒋沈单身狗一个,顾桢本不忍心说,但是对上他那双求知若渴的眼睛,他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

“沈肆月她……说想我了。”

那清清冷冷的声线,那干干净净的咬字,竟然带几分毫不违和的甜。

异国他乡,距离中国近万公里。

顾桢失眠,手臂垫在脑后,听时针又走过一格。

耳边各种声音混杂,战友鼾声四起,蚊子不光嗡嗡嗡还带着登革热病毒,气温接近四十度用水都是困难,没有任何降温设备。

他闭上眼睛,却想到,剪头发会哭的小姑娘,在他读军校那年,陪他剪的短发。

那张照片,放在在他武警警官证里,紧贴着他的证件照。

蓝白校服,笑眼弯弯,是十七岁的的沈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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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过后,缉毒警察林震的专题播出,名字是《行走在刀尖上的无名英雄》。

太平盛世,很少有人会去关注牺牲,那些枪林弹雨的画面只能在电影里看到,却不想竟然是现实。

当画面切换到林震中弹牺牲,切换到林震牺牲哭成孩子的战友,切换到林震的遗体告别仪式、年迈的老人和年幼的孩子互相扶持……无数人为之动容。

采访的最后,温柔安静的女记者看向镜头:

“和平年代,依然有这样一群人,枪林弹雨生死一线,却不能为人所知。”

“希望有一天,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干干净净。”

“每一位行走在刀尖的缉毒警察都能平安回家。”

每一个字,都是她转学回来那节语文课上,顾桢亲口所说。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缅怀的是她的父亲,而如今她想念的,还多了一个他。

而在沈肆月读大学的C市,有一家圣诞装饰的餐厅,因为经营不善,马上就要关店。

店中央有一颗很大的圣诞树,挂满少年少女曾经虔诚写下的许愿卡片。

店主不忍心将它们草草处理,尽自己所能联系他们的主人返还,但是收效甚微。

最让她动容的,是手边这两张。

一张用乖巧可爱的小学生字体写着:“愿沈肆月嫁给顾桢。”

旁边那张写着:“不要让沈肆月愿望成真,如果那个人不是顾桢。”

而后又被划掉,变成另外一句话:“可是,如果她喜欢他,那祝她和他白头到老。”

餐厅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缉毒警察专题。

哭得眼睛通红的小服务员叫住自己老板

“老板,那个女记者也叫沈肆月,会不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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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后,春节临近,顾桢的小外甥现在已经是小学生一名。

小学生放了寒假,每天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往沈肆月家里跑,失望而归。

因为沈肆月要上班,等她从外地出差回来,已经是大年三十的傍晚。

她到家的时候,顾桢的伯父伯母在自己家。

老家送过来的特产,他们特意送过来给自己和奶奶尝个新鲜。

小外甥弯着一双大眼睛,甜甜道:“肆月姐姐,我好想你呀!”

“姐姐也想你!”沈肆月捏捏他肉鼓鼓的小脸。

“肆月找男朋友没有?”顾桢的伯父问。

顾桢的伯母搭话:“这还用问,我们肆月这么优秀,追的人肯定特别多。”

沈肆月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