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跑过一个又一个现场,顾桢在武装奔袭、极限训练、又或者快反射击,日历上的每一个数字都浸了汗水泥沙,分量沉甸甸。
凌晨五点,沈肆月坐上前往新闻现场的动车,武警江城支队紧急集合哨音响起,利剑一般劈开黑暗,为期七天的“魔鬼周”极限训练拉开帷幕。
“各位观众朋友早上好,我是记者沈肆月。我现在是在荆市城郊,身后就是此次发生爆炸的工厂,消防官兵正在紧急救援,目前无人员伤亡……”
消防官兵逆着被救群众冲进火场,沈肆月不可避免想起顾桢。
此时的顾桢全副武装,身上钢盔、步.枪负重三十多公斤。
部队不是军校,各种极限训练连番加码,并不给你适应的时间。
迎接他们的是反袭战斗、实弹实爆,此后他们要面对的是暴徒、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和毒贩。
“我现在是在荆市公安局,对于如何防止电信诈骗,让我们来听一听刑侦支队副队长顾桢警官怎么说。”
顾桢双手被捆人沉进水里,在这样的极限环境里,挣脱绳子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秒,最后他只用了十二秒便浮出水面,眼角眉梢黑得摄人心神。
“我现在是在当时的案发地,被挟持的人质已经获救,专家正在进行紧急心理疏导,有一名民警受伤正在医院救治,案件正在侦破过程中。”
顾桢双手握着手.枪,手臂平直,精致的下颌线紧绷,闭上的左眼压出冷淡漂亮的弧线,右眼寒光毕现,瞄准的是木板上的钉子
直径不到一厘米的钉子,钉在木架上,只钉进去半截。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扣动扳机,手掌因为枪的后坐力微微后扬,子弹飞出去精准无误射在钉子上,钉子在毫秒之内陷进木板。
夜幕降临,沈肆月收工,顾桢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消息。
而在不为人知的某座深山,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她。
-
“魔鬼周”回来没多久,支队接到公安部门联系,协助配合抓捕在逃六年的犯罪嫌疑人。
夜幕之下军车风驰电掣,副支队长边行军边就案情进行简单通报。
“此次联合作战,以我们武警为主、公安配合。5年前,Z某的邻居因为和他发生口角被他残忍杀害,他的作案手法十分专业,反侦察意识非常强,被公安部列为A级通缉犯。”
“需要引起注意的是,此人行踪诡谲、性情暴戾,身上可能携带枪支,此外,他是529大案在逃毒枭K某的心腹。”
顾桢抬眼,车厢内黑得几乎没有光。
那双眼睛却黑白分明,像深海里落了冰,冷而明亮。
“那年的529军警联合扫毒,我的军校同窗、我的战友林震,就是被毒枭K某杀害。”
支队长不再往下说,耳边响起那年的枪响,眼前浮现战友血流不止,说我还有一个女儿、刚上高一……那是他唯一一次见林震哭。
“保证完成任务!”
江城城郊的小小村镇安静祥和,当镇民陷入熟睡、还有一众武警刑警借夜幕掩护迅速集结,画草图、周密布置、实战模拟擒拿动作,情况危险,必须一招制敌。
他们一直从半夜十二点蹲守到凌晨两点之后,在人睡得最沉的时刻一声令下分组行动。
顾桢手里的步.枪蓄势待发,他射击神准、钉钉子开瓶盖也不过是扣下扳机的事情,门被踹开,Z某即刻醒来。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他的手以以一个非常诡异的姿势藏在被子里,顾桢走近时,他一跃而起银光闪过所有人始料未及
他竟然在被子里藏了一柄匕首。
顾桢侧身一躲,原本朝着心脏位置刺下去的尖刀斜斜插到肩侧,他硬生生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