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去器材室领了两副羽毛球拍:“肆月,我们打球吧。”
沈肆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我不太会。”
她好像天生小脑欠缺开发,眼、脑、手、脚总是很难达成一致各司其职,从小到大母亲只让她专注一件事,那就是学习。
甄心完全就是个活力满满的小太阳:“来,我教你,这样发球。”
就在沈肆月慢慢摸到一点诀窍的时候,甄心喊停。
女孩直接拿过她手里的羽毛球拍:“算了,下次再打,我们去小卖部吧。”
沈肆月懵懵的:“怎么啦?”
甄心凑到她耳边小小声说:“你这个短袖有点短,也不是短,就是太合身,一抬手就会露出腰。”
沈肆月低头看自己的T恤下摆,试着抬了下手,T恤下摆瞬间到了腰线上方,而操场周围一群男生。
她蓦地想起刚才擦黑板的时候,班里几个男生在后面喊“还有最上面没有擦”。
顾桢随手抽走抹布帮她擦得干干净净,眼神森冷地往男生堆里扫了一眼。
你跟你妈也这样说话吗。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的女同学。
午后日光晒得皮肤发烫,脸颊似有灼烧的错觉,她习惯性在满操场的人里,去找那个高高的背影。
他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刻,又护了自己一次。
发现她的心不在焉,甄心晃晃她的胳膊:“怎么啦?”
沈肆月抿唇,以一种说起并不熟悉的同学的语气,把擦黑板的事情如实相告。
原来只是跟好友提起他,只是她单方面说起“顾桢”二字,都会有种隐秘的开心。
甄心并不意外:“等你跟他熟了就知道了,他这人就是这样。”
沈肆月:“哪样?”
甄心:“嘴比谁都毒,心比谁都软。”
沈肆月把这句话暗暗在心里默念几遍。
只觉得无比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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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
9月21日是个周日,全体学生晚自习前返校。
以往沈肆月都是卡点回学校的那个,这次早得反常。
母亲盛南眯着眼上下打量她:“今天怎么这么积极?”
沈肆月直觉她想说的、其实是学校里有什么勾了你的魂么?
欲盖弥彰的质疑让人胸腔发闷,她背上书包没有回头,一句“我要去学习”被关在门缝里。
走出家门,空气重新回到肺部,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起某个人,步子加快。
上学变得如此可爱。
到班里的时候,甄心已经在座位上,嘴里咬着辣条,忙得不亦乐乎
“哎,物理作业抄抄……”
“英语呢?英语写了吗?”
“哇,你真是个大好人,请你吃掉渣饼哈!”
她拉开凳子坐下,甄心仰起小圆脸笑得眼睛弯弯:“你也来这么早!也是来补作业的吗?”
说着,就把她搜刮来的各科作业往沈肆月面前一堆,一脸求表扬的小得意:“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沈肆月捏捏她的脸:“周末做什么了,一点作业都没写?”
甄心挠头:“我爸说我学习学傻了非要给我放松放松,带我和我妈出去玩了两天,吃了两天狗粮撑死我了……”
沈肆月的记忆里从没有过这样温馨的画面。
她记得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时常被半夜的吵架声惊醒。
睡眼惺忪地站在父母房间门口,看着他们吵架砸东西,她害怕极了,可哭只会换来怒吼。
她只好回房间,躲在被子里掉眼泪,哭到嗓子哑掉,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