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酷哥淡声开口。

沈肆月这才发现,他肩上还有个黑色双肩包,微微惊讶。

片刻后,低头去看顾桢的小外甥:“所以,你一到就来找他吗?你俩关系可真好!”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弯着眼睛真心实意,是当真没往别处想。

顾桢忍笑,“你说是就是吧。”

他来,好像就只是为了见小外甥一面,顺便把给他买的钢铁侠手办带给他。

因为没多会儿,顾桢就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我先回家。”

沈肆月这才发现,自己的脑袋遇到顾桢就自动无法思考,甚至没有问问他冷不冷、渴不渴、饿不饿,全程,好像就只做了一件事

盯着大帅哥的脸看。

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顾桢坐了那么久的高铁,肯定没有吃晚饭,更没来得及回家换一换衣服休息。

沈肆月把他送出小区大门,久违的心动来势汹汹。

只要走在他身边,她好像就很想笑。

他用手机软件打车,等车的短短一分钟里,修长手指在小外甥脑袋上揉了一把。

原本被摸摸脑袋是她的特权,眼下有更加可爱的人类幼崽在面前,顾桢显然已经顾不上她。

他蹲下来,在暖色路灯下眉眼清隽而温柔:“乖乖听肆月姐姐的话。”

“肆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沈肆月心尖发麻,过电一样,不亚于听见他带着促狭笑意喊的那声“姐姐”。

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虽然后面还有“姐姐”两个字。

下一秒,他站起身,人高高大大的,手覆在她发顶按了按:“走了。”

顾桢上了出租车,沈肆月却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对比

他是对她比较温柔,还是对小团子比较温柔。

她倒背着小手,低头对上小外甥圆溜溜的眼睛,发现自己连小朋友的醋都吃,好像有点“为老不尊”,便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出租车的后视镜里,沈肆月和自己的小外甥说着什么。

她低头时脸颊的婴儿肥明显,单看那认认真真的表情,好像都不能分辨到底哪个大一些。

他是,连小外甥的醋都要吃了吗。

顾桢长睫低垂,移开了视线。

-

顾桢没有放假的时候,沈肆月每天的日常是和小外甥一起看妈妈们跳广场舞。

她俩一大一小撑起来一个后援会,提供各种后勤保障服务,包括但不限于调试音响、下载新的舞蹈、提供掌声拍手,必要时刻还要带着妈妈们一起跳。

每天过得开心且没心没肺。

但是,自从见到回家以后的顾桢,沈肆月就把后援会交给顾桢的小外甥打理。

她窝在客厅沙发,怀里抱着抱枕,眼睛盯着茶几上的手机。

手机音量已经调到最大,但她还要时不时怀疑手机是不是坏掉、是不是来了新消息却不提醒……

顾桢到家后,和长辈简要汇报军校生活,对于受伤只字不提。

之后,吃饭、收拾东西,换洗衣物整整齐齐一摞放到浴室置物架。

最后视线落在书桌的黑色手机,静音调成响铃,一起拿了进去。

T恤下摆撩起,腹肌线条清晰,而肩背、手臂都是各种伤痕,来自爬战术、四百米障碍、卧倒、匍匐……

沈肆月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瞪着微信界面,甚至已经快把手机屏幕瞪出个窟窿来。

他现在在干嘛?

吃饭应该已经吃完了吧!

出去散步或者遛弯?

又或者已经睡着了?

不会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