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吗?他死了!死无全尸的那种!”他的声音充斥着疯狂不甘,尖锐的声音直剌所有人的心口。
“我……”这种情况下江停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功,唐忆心里这处伤已经化脓,总是要有人把那根刺拔出来给敷上药。
唐忆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尖锐:“我等了我哥这么多年,结果有人告诉我他已经被人害死了!我哥犯了什么罪?他们凭什么来陷害我哥?凭什么他们能算计我哥,我就不能拿他们的命祭我哥在天之灵?难道他们不该杀吗?他们不该死吗!!”
“你疯了吗唐忆?!”江停猛拍桌面起身怒斥,“你以为人命是能拿来玩笑的吗?!他们再怎么有罪也自然会有法律去制裁他们!你这样做是毁了你自己知道吗!”
在外面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已经愣住了,他们很久没见过江停发这么大的火了。严辞听着只觉得心口酸涩得难受,楚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垂下了眼睛。
唐忆听完又笑了,红着眼睛,眼神疯狂偏执不甘交缠看着江停:“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我已经疯了六年了!法律?我在美国等了六年这所谓的法律都做过什么吗?!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又为什么要把希望寄托在这种个公德道义上?!”
“没人给他们报仇,我来报;没人敢去讨命,我去讨!”此时的唐忆身上是让人看着心悸的疯狂,“毁了自己吗……那就毁了吧,我活得已经够累了,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那些人给我垫背!”
江停直愣愣的看着他,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唐忆被带下去都还没回过神来。唐忆出去时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狂,只剩眼眶还泛着红意,冰冷而又高傲。
出来后他看到了站在门外面的众人,面无表情转身准备走时,一只手拉住他:“大哥哥,”他回头看到是之前给他糖的孩子,听说好像是叫严辞。严辞抬头看着青年苍白有些憔悴的脸庞,再想想刚才他在里面说的话,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唐忆看着这孩子一脸欲言又止,出奇平静的等着他。
“我……我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所以也没资格做出评判,但大哥哥你想开点。”严辞难得认真,那双荔枝眼也格外明亮,“别跟过去过不去,因为那已经过去了;别跟未来过不去,因为总是要过去的。”
“小家伙,”
唐忆没有生气,只是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似叹非叹,“有天堂但是没有道路。①”说完跟着人离开。
严辞一愣,回头看着青年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头时五味杂陈。
步重华突然道:“去查。”
“查什么”廖刚他们几个有些不解,步重华看向严峫,严峫瞬间知意。
他沉声道:“专案组的人留下来,其它人按照安排去干活,今天的事不许外传。”几个实习生和警员点头离开,没人注意到走在最后的一个小警员手里刚刚暗下去的手机屏幕。
审讯室外只剩下自己人后步重华才道:“六年。他们。”四个字听得大部分人云里雾里,严峫一下子就想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在六年前。死的人有两个。”
严峫一句话让他们脑子顿时清明一片,紧接着背后泛起一股寒意。
前半句他们已经猜出大概,可后半句像是一把无情刺刀一样,刺破了江停最后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