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者抱着那一大束红玫瑰离开,秦川若有所思看了眼周围,目光停留在不知谁放在茶几那儿的一束向日葵上。

平复好身体状态后,俞庭准备和蓝桉再来一场,这时蓝桉看到又有一个侍者抱着花来过来,不禁皱眉道:“少东家不是说过不收花吗?”

俞庭也有些不耐烦,回头看到是一束向日葵时,整个人明显愣了一下。

俞庭从小到大收到过不少花,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这花。

只听到那侍者怯生生道:“是位华人先生送的,他说如果少东家不收下,就让少东家看一下这个。”说着指了下插在花间的一张小卡片。

俞庭不说话,抽出卡片展开一看,一张俊脸瞬间变得比刚才摘头盔时还红,整个人直接僵住,蓝桉没忍住看了一眼,有那么一瞬间直接面露惊恐。

卡片上就只有很简短的一句话。

宝贝儿,你的身材可比你脾气辣多了。

末尾还画了一个戴眼镜笑的简笔画小人,贱兮兮的感觉。

见过调戏少东家的,没见过能用一张卡片把少东家脸红成这样的;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找死的。

“少东家,需要我去处理吗?”

蓝桉小心观察着少东家那明显比刚下车道时更红的脸,一时间难辩其喜怒。

“……不用。”俞庭摇头伸手,“把花给我。”

侍者连忙把花递给俞庭就退下了,蓝桉就看着他们少东家把卡片插回花里,脸上红意未散嘟嚷了一句“还挺好看”。

说完抱着花就往外走

蓝桉:“???”

这就走了?!

来之前凤凰明王说了一句“四分钟后见”,那看这样子他还要再见一次过去某个时段的小俞子。

秦川猜到了凤凰明王的用意,却愣是没料到这最后一个时段,会选中俞庭二十七岁这一年。

这一年年初,俞庭失去了视若亲人的两位兄长,失去了最后任性的权力,一夜成长。

这次的场景是秦川所熟悉的迷域总部大楼,上楼前他特意看了眼前台桌上的日历:十一月二十九号。

这个时间段,三二五案事发,他与俞庭的初识全都过去了。

俞庭最黑暗的那六年他不曾了解半分,体贴的爱人不愿他因此愧疚,也从未提及过那段过去。

轻车熟路上到顶楼,秦川知道迷域所有通行口令与密码,而顶楼只有东家本人和管事人才知道通行密码,他便隐入人群中顺利混了上去,一路无阻就来到俞庭办公室门前。

他不知道推开这扇门会见到什么,可他知道自己想见到俞庭。

门被推开一条缝,秦川敏锐闻到一阵浓烈酒气,他心中一惊,猛的推门而入就看到记忆里向来整齐的办公室此时满地酒瓶,那人半身躺在会客沙发上,听到动静好一会儿才动身往这边看了一眼:“谁……”

声音戛然而止。

秦川不说话,反手关上门往这边走过来。

这时候俞庭又说话了:“什么啊……”

只见脸色憔悴不已的青年抬臂遮住眼睛,喃喃苦笑:“这梦得还挺真……”

“既然是梦,你不想看看我吗?”秦川轻声道,“看看我,好不好?”

看着青年身子一僵,手臂被缓缓放下时,秦川看到那双极漂亮的桃花眼已然含满泪水:“秦哥?”

秦川冲他笑了笑点头:“是我。”俞庭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一样看着他,好久小声道:“你怎么突然来梦里看我啊?”

孩子般的疑问刺痛秦川心头,他保持刚刚的温和笑容与语调:“因为我想你了呀。”

“我也想你。”俞庭说着眼眶又红了一圈,“对不起……”“你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