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欣喜自信的脸,此刻颜色灰败,布满难堪自责敏感的情绪。
提到信用卡,高国华就想到她贷款的十万块,再面对着她可怜兮兮的面容他的心没轻易生出心痛怜惜她的感情。
反而冷静地和她分析,“我那点工资,除了供生活开销,还要准备给你的贷款还钱,算下来根本不够用。到时候信用卡还不上,我成了失信人员,我的工作怎么办?雯雯以后怎么办?”
王丽珍看着两人争吵,时刻准备着帮女儿一把,在她准备随时发挥时手上的手机响了,吓得她手滑手机差点脱手而落。
抓稳手机后,她慌忙划过接听键,左右看看想找个合适的位置接电话,看来看去她捧着手机到了病房外面。
“喂~是...是谢女婿吗?”
王丽珍想不起他的名字,怕叫他谢书记显得两人生疏,叫他做杨杣的老公又怕让他觉得不够重视他,她无奈选择了谢女婿这个称呼。
“是我。”谢佑安语气淡淡地回复她,接着又强调了句,“杨杣她老公。”
“是是是。”王丽珍确认找对人了,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
压下心中的激动,她连忙把杨状元事情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最后带着哭腔求他,“杨杣说你出差了,我要是有办法我也不忍心打扰你,我...我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忙。”
“我的工作性质和处理这种类型事件的部门的工作性质不同,大家基本没什么交集,又没有在这种部门上班的朋友,很难说得上话。”
听他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王丽珍急了,又卖起了惨,“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杨杣她妹妹凤仙急到差点流产,现在正在住院保胎。”
“我和杨杣的爸爸来医院看她,又被黑车司机带着绕了几个小时路,天黑了才到市里,刚刚才吃到晚饭。”
“本想着连夜回去又找不到车,想住宿杨杣他爸又不舍得花这个钱,呜~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办了。”
她半句没敢提杨杣,生怕事情败露。
“在哪家医院?我等下过去。”
“什么?”王丽珍以为听错了,急得惊呼出了声。
“在哪家医院,我等下过去。”谢佑安把话重复了一遍。
“你...你不是出差吗?”
王丽珍心里慌得感觉心脏快要跳到了喉咙,脸色煞白,说话都不自觉地打了哆嗦。
“刚回来。”
刚回来,他刚回来,他才刚回来,一定是还不知道。
王丽珍在心里安慰自己。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才告诉他,“在人民医院,住院部五楼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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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佑安收起手机,把王丽珍所说的话和杨杣所说的做起了对比。
两人都说了杨状元这部分,但杨杣却对杨凤仙住院的事只字未提。
而杨凤仙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人民医院,他们不可能不联系杨杣,杨杣也不可能对他们视而不见。
两人话语间差异的原因,极有可能和杨杣受伤有关。
他上楼,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人,不忍心叫醒她。
换了衣服,谢佑安拿了车钥匙出了去。
车子驶入院区大门,他就看到了王丽珍和杨孝山。
王丽珍穿着红色羽绒服,头发有些乱,面容有肉眼可见的憔悴。
白天有点热,杨孝山拿了件皮夹克就被妻子催着出了门,此刻的他神情萎靡,在风中缩着瑟瑟发抖。相较于王丽珍,他的可怜真实,且不做作。
谢佑安把车停在两人面前,下来拉开后座车门,和两人说,“杨叔,王姨,我先帮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有事我们明天再说。”
“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