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国华才似想起女儿的存在,满眼心痛地看向她,向她招了招手让她到怀里来。
“你先照顾着凤仙,我晚点给你送饭来。”杨杣不想当着孩子的面和他扯破了脸皮。
和他说了,他在气头上也理解不了她的无能为力。
她只能先回去了。
“爸爸,你饿吗?”高雯雯窝到高国华怀里,小声问他,揪了点面包送到他嘴边。
高国华摸了摸高雯雯的头,低头叼走了她送到嘴边的面包,昂头眼含泪吞咽了。
昔日的后悔再度涌上心头。
那时要是控制住了自己,要是不嫌麻烦出去买了套,要是不要皮不要脸和他们闹个鱼死网破......
“爸爸。”高雯雯把面包递到高国华的嘴边。
高国华擦走眼泪,低头看着听话乖巧得像爸宝女的女儿,挤在心头上的后悔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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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杣刚走出医院大楼,王丽珍的电话又来了。
她叹了口气,接通电话。
“杨杣,我和你爸去报警了,但是警察说事发地不是这里不予受理,让我们去供应商的所在地报警,怎么办呀?”
诧异她这次的行动速度,杨杣的语气没再强硬,“那就让杨状元带齐资料去供应商的所在地报警。”
“你弟他都没出过远门。”王丽珍下意识反驳杨杣。
杨杣对天叹了口气,尽量好声好气地和王丽珍说,“杨状元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他成年了。
他应具备一个成年男人所具备的独立、坚强和自信。”
“他没出过远门,不代表他不能出远门,要不然他一辈子都出不了远门。”
“万一,他出去又被骗了呢?”
她还挺了解自己的儿子。
杨杣一时无言反驳,哑住了。
“我和你爸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秀丽又生气回了娘家,咱们家只能靠你了。”王丽珍卖惨道。
杨杣无声冷笑。
有事就是一家人,没事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靠我没用。”杨杣无奈道,还是建议她,“你让杨状元振作起来,整好证据去供应商的所在地报警,起诉到法院等。”
“他成年了,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了,要是这点事都做不来,他以后要怎么办?
你以后要靠他养老的,你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能承担得了养你和我爸养老责任吗?”
王丽珍心里清楚得很,她这个儿子就是个废物。
可她偏偏要把希望放在他身上,非得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是别人家里的。
算报应了吧!
“是,他是不成器。”王丽珍迫不得已道,“你能不能看在我把你从福利院领回来的份上,帮帮他?你帮他把钱追回来,我以后都不找你了。”
“我没有这个本事。”
“你老公有这个本事,你让他出面。”
“他也没这个本事。”
“杨杣,我求你了,你帮帮你弟。”
“我挂了。”杨杣通知了她一声,挂断了电话。
回到住处,她就杨状元这件事向从事法律相关行业的朋友寻求意见,得到无一不是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处理,整个案件处理完成追回来的钱和支付出去的律师费等基本持平。
所以,......
不知该如何描述此刻的心情,极端、犯罪的报复手段在她脑里轮番上演。
法外,有狂徒!
她为什么不能是那个狂徒?
手机铃声扰乱了她的思绪,把她从极端的想法中拽了出来。
是高国华的来电,她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