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卤是打卤面中的一种卤汁。”谢佑安给她介绍,“用清炖的羊肉汤,配上木耳、香菇、黄花菜等勾芡而成。”
“听着很好吃。”杨杣想到了潮式肠粉。
材料丰盛的浓稠卤汁浇在面上,轻轻翻拌,每一口都是鲜香的汁水,和满满的料。
车子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谢佑安扶着杨杣下车,带着她走进巷子里。
“只在书上看过这样的胡同,和海市的弄巷很不一样。”杨杣抬头好奇地四处打量。
“以前没来过京市?”谢佑安问她。
杨杣摇了摇,“我以前负责的客户都在那边,很少有机会往北方走。
旅游也不会选择这种一年365日,每天仿佛都有一亿人在景点的城市,太拥挤了。”
谢佑安被她的话逗笑。
他的谢太太,真可爱。
到了店门前,谢佑安顿住了脚步。
杨杣的视力好,远远地就看清了紧闭的门上贴着的告示。
其大意说:店铺利益不抵日益上涨的房租,店主回乡养老去了。
“你上次回京市,它还在吗?”杨杣问谢佑安。
谢佑安摇了摇头,“上次没来。”
“你都离开这么久了,物是人非,倒闭一家两家店很正常。”杨杣和他说道。
是啊,离开太久了,都已物是人非。
谢佑安在心里感叹。
“我们去吃别的。”杨杣提议。
回到车上,见谢佑安眉心微微蹙着。
她问他:“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学校后面的那个网吧吗?”
谢佑安抬眸看向她,点点头。
她接着说:“那个网吧倒闭了,里面的小食堂也没了。
有段时间,我因为它没了而惆怅,对学校食堂的饭厌恶到极点。”
“但到了实在饿得没办法的时候,我想通了。
所有美食和情怀存在的前提,是我要先活着,只有我的肉体存在,它们才有存在的意义。”
“后来,我又想,既然在意的事物都会消失,一开始就不要付出感情就好。
然后,我没再买喜欢的东西。”
不曾拥有,就不会惧怕失去。
“可是有一天,以前的同桌送给我的挂件小玩偶老化脱线坏了。
那时候,我突然明白有的人、有的东西,只会陪着我走一段路。
不管我喜欢,还是不喜欢,它们到点都会走。
所以,不如坦然地接受。”
谢佑安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两人找了一家连锁品牌店,还是吃了炸酱面和羊肉卤。
味道说不上好吃,也不上难吃。
但谢佑安还是把杨杣没吃完的,都吃掉了。
接着,他带杨杣去韦祎的公司。
在车上,谢佑安和杨杣介绍起韦祎,“他是沈总的表弟,沈总的母亲是他的大姨。
他随母姓,姓韦,不姓秦。”
“他的父亲和秦唐的父亲是亲兄弟,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续弦,他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
不过,他和秦家所有人的关系都很一般。”
“他的未婚妻叫宋晴伊,江市那位姓宋的领导是她的叔叔,京市里不少姓宋的人都和她有着拈亲带故的关系。
你不用与她交好,也不用讨好任何有着特殊身份的人。”
“好复杂的样子。”杨杣评价。
谢佑安握着她的,用力捏了捏,“财富、权力、情感与伦理在家族生态系统中的高强度纠缠,造就了豪门关系的复杂性。
其运作逻辑超越了普通家庭的情感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