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时,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我想起他之前自述,他说自己已在生死之间走过太多,所以,此时此刻,他才能保持这样的镇定么?可纵然他生死不惧,我又如何会舍下他先走?“不必说了,”我认真说道,“我带上你,我们一起找。”

“阿离……”他无奈道。

我不再言语,只缓缓将他扶起来背到背上。

意外的是,他虽然生得高大,却并不如我想象沉重,以我之力,尚可勉强背负。

不死崖中并无魔雾,却无光线,我看不清前路,只能跌跌撞撞前行。

脚下是粗砺的砂石,间或有尖锐凸起的石柱,并不好走,温行云一直在低低地咳,血浸在我肩头,又湿又烫。

走了一会,喉间忽有些渴。

起初,我并未放心上,只一心寻着那传说中的舍生泉。

可又走约摸半个时辰,那渴却愈来愈重,直至烧心灼肺,难以止息。

我终于发现,那并非是渴,我需要的也并不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