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长卿一脸茫然。

这位大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从助手传来的消息来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一般人怎么可能听说过琢王?

这么一想,欧阳长卿的热情顿时淡了几分。

也对,自己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农夫的话。

琢王乃是一代玉匠,他这辈子雕刻的玉石并不多,而且都是价值连城。

不过他自己也不喜欢把东西卖得太贵,总是说能把钱挣回来就行了,不喜欢别人抬价。

说白了,就是个工匠,对名利看得很淡。

以前很少有人能与他探讨琢王,虽然觉得张跃在胡说八道,但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可不是什么淡泊名利,他只是担心自己的产品太高,别人不会跟他买而已。”

张跃道:“我见过他给你的那个作品类似的,他一共做了十个,第一个的做工更好,花了2000的本钱,第二天就卖了。”

“……”

欧阳长卿无言以对。

张跃望着欧阳长卿略显局促却又不失客气的笑容,端起茶杯抿了一小杯,将李红梅平时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模仿的惟妙惟肖。

随后,张跃道:“你刚才说琢王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要查到这家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如果你能保证以后不要再来找福宝,我可以帮你走一条明路,让他再送你一件精致的作品。”

“真的?”

欧阳长卿心中一喜,但很快就平静了,张跃开出的这个条件让他无法接受。

欧阳长卿道:“大叔,你就别开玩笑了,每个人的爱好都有自己的爱好,但跟血缘关系比起来,死物还是差远了。”

琢王这个人,他是真的很佩服,也很想见一见他。

但他绝对不会放弃那个疑似阮阮亲人的小姑娘。

张跃本来也没想过用这种方法可以忽悠走这些人,不过既然当着老婆的面夸下海口了,那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要是把这件事办好了,怎么能不在自己的妻子面前炫耀一番?

“这倒也是。”

张跃也没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道:“你既然已经发现,福宝不是东邻县谢家的人,那么,她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欧阳长卿站了起来,走到张跃跟前,对着他深施一礼。

深深一躬,诚恳道:“还望大叔可以告知我。”

张跃叹息道:“福宝是个可怜的孩子,刚到我们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了,只有脸上还算完好,但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已经晕了几天了,呼吸也很微弱。”

张跃一开始还在试图装可怜,但随着他的讲述,他的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日子的画面。

那天是村子里最寒冷的一天,积雪足以将一个成年人掩埋。

虽然他们不指望自己家能养得起这个小孩,但他们还是尽可能地节省着,给福宝提供食物。

就连一直不想让家里有太多人口吃饭的妻子,也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了自己的善意,来庇佑福宝。

要是他们一家一直这么穷着,家中饿习惯了的人还好,就怕身子骨不好的福宝撑不了多久。

可以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小孩,李红梅紧闭的心灵才有了一丝松动。

福宝的出现,让李红梅的心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变得明亮起来。

说到这里,张跃的眼圈都红了,他转过头擦了擦眼角。

张跃哽咽道:“我们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有钱人,也不知道你要把福宝送到什么地方。但是,我们一家人都很担心福宝。福宝是个单纯的女孩,即便是被人欺负,也从来没有怨恨过。我们只是想要保住这个小女孩的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