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块收拾了再走,她关了门,安排好柴火就能睡。
眼前白茫茫,不知道路在何方,她想问一声,嘴粘得牢,四肢又软又沉,叫不出,动不了。
鼻尖上突生凉意,湿湿的。
下雨了!
不好,院子里晾着笼屉布呢。
她一着急,身子一抽,醒了。
哪有什么白茫茫,昏黄一片,灶烧得不得意,窸窸窣窣的。
她掀开被子起身,走到窗边去听外边的动静。
没有声,应当没下雨。
她抬手去摸鼻子,那种潮意,不是假的。
这鼻涕总不能往鼻尖上流吧,这不对劲!
她心惊不已,猛然回头。
嚯,春凳上躺着人。
她又惊又喜。
他翘起二郎腿,闭着眼问她:“有没有凉水?嘴里烧得慌。”
“有,我给你倒。”
她不敢真给凉的,兑成温水再给他送过来。
他弹坐起,一口气喝光,还要。
她再倒,小声劝:“只喝这些,我给你煮点面,喝点面汤。锁都卸走了,鸡蛋也有,明早我交钱到公中。”
“吃饱了来的,不用张罗,睡你的去,我躺躺就走。”
她当没听见,将锅里的热水舀出来半桶,再去缸里取凉水满上。
他侧躺在那,面朝这边,但闭着眼,含糊问:“闻着臭?”
“不臭,洗洗能解乏。还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