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拿面前这活说事:“每回清场守夜都是你,你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她还要这样刻薄,太没人性了。”
巧善回神,安抚道:“她快要遭殃了,我不想和她计较。再说了,是我想要住这里,那屋子像夜叉的嘴,天黑以后我不愿意进去。”
“不去就不去,你要是乐意,跟我住回家去。”
巧善摇头她要留在这等他。
梅珍无奈,只好问别的:“方才这话是怎么说的? 什么遭殃不遭殃的。”
“她拿不出钱了,我见她蹲在缸子那数铜钱,想是结不清账,愁得红了眼睛。今早红英她娘来了一趟,催着要钱,两人对骂两句,就这么闹翻了。”
“那有十成准,除了男人,就只有钱能闹这么大。”
巧善笑不出来,抓紧收拾碗筷,催她早些回去。
“那你可要仔细着,门要闩好了,有什么事,就近拿刀拿斧砍上去,保住命要紧。我跟你说,最近很不太平,那阙七死得不明不白,至今没查出个名堂来,他们都说这家得罪了什么狠人,要来寻仇了。”
“好,我知道了。明早不必急着过来,我替你揉面,你顺道去姜家看看。”
“嗯。”梅珍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一脸为难说,“秀珠那,往后你别操心了。”
巧善大惊失色,急道:“她怎么了?”
“周有才说有一回瞧见秀珠在西大街逛,悠闲自在,姜杉不在,是……丁二跟着。早该告诉你的,怕你伤心,唉!你说人怎么能这样?上回去看她,她还不搭理人呢,我看她恍恍惚惚,心疼不已,哪里知道这是装的。”
巧善紧紧地扣着手里的筷子,面无血色说:“也好,少个牵挂也好。”
“你别难过,她也不容易,生在那样的家,只有丁二会多看她一眼……还有姜杉。”
“我知道了,那是她的事,与我们无关。”
梅珍如释重负,大声应道:“没错,是这个理儿。我会告诉姜杉,说她人好了,不用浪费钱买药,总不能欺负老实人。”
巧善回头望着她,用力点头。
“那我走了啊。”
巧善再点头,送她到大门外,看着肖婆子落了锁再回来。
她刚坐下摸出信,身后就有了动静。她吓了一大跳,立刻奔向刀架,好在很快听到了第二第三声。她迫不及待冲过去,推开窗,委屈难过全涌上来,哭着说:“你怎么回来了?”
“早跟你说好了,是你给忘了。快别哭了,用不着上大礼。”
他轻松翻进来,边说顽话边递包袱。
她镇定不下来,语无伦次地说这事说那事,像个亟待告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