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窗子又开了,他将线解下来,全绕在手上,收走它,再告诉她:“往后你给我开,不弄这玩意了,伤手。”

“啊?好,好,我知道了,你敲三下,我给你开。我就住这边,没人轮值,这活一直归我。那边只存东西,那炕是坏的,窗子也不好,屋里很潮,又没人住,还有老鼠跑……你该走了吧?”

“是不是舍不得?”

他想逗得她脸红,谁知人家大大方方答:“嗯,还不放心。你呢?”

“啪!”

窗子关了,人跑了。

欸?

是哪句说得不对吗?

这回是真走了,等了一会再没动静。

她摸着匣子的面,慢慢往回走,怕半道没拿住摔坏了,坐下才舍得打开。

匣子底铺了褐色绒布,里头嵌着四样首饰:两簪两钗。她只摸过那梅竹纹簪子,这些跟它不一样。鎏金簪戴久了会褪,黄得深深浅浅,还有发黑的地方。这应该是赤金,通体金灿灿的,更耀眼。

两枚莲花钗是一对,上边都有字,一个是灵,一个是仁。

云福纹金簪薄薄的,轻巧又精致。

并头荔枝簪更大更厚,三四天没洗头,不干净,她不想弄脏簪子,扬起下巴,用干净的额头将它顶起来。

沉甸甸的,她的头发太软,怕是撑不起,不像五太太满头乌发,插一头都戴得住。

不,不要像五太太,戴不了她可以收着当宝贝,不想跟那个人放在一块比。

她将簪子拿下来,小心翼翼摸一摸,用指腹感受荔枝上的凹凸,再拿它到脸颊上压一压。

新奇,轮流把玩。

认识他以后,时常觉得这会是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可过后还有更高兴的。

她情不自禁笑起来。

梆鼓响,该歇了。她舍不得收去冷冰冰的箱子,全藏进衣服里,贴在胸口带着睡觉。

等等!

她掀开被子爬起来,弯腰找出纸笔,跪趴在椅子上,一笔一划写:家禾。

歪歪扭扭,比起簪子上的字差远了。

她将手插进怀里,掏摸一阵,找出莲花钗,将纸蒙在上边,慢慢描那两个字。

八珍房多了新人,刘嫂子反倒不敢偷懒了,兢兢业业,从早到晚守着,就连夜里收工,都要反复叮嘱巧善:别睡死了,要看着东西,一碗一筷都不能丢。

她每天早晚不厌其烦地清点物品,随身带着一把尺,伸进坛子里量腌菜深浅,大小柴火都记了数。一块吃饭时,总把少洗澡更长寿挂在嘴边。

巧善傻乎乎地琢磨洗澡怎么就折寿了,听梅珍点拨才知道人家是嫌洗澡要烧水费柴。

如今有新规:晚上留灶不留炉,留最小的灶,留最小的火,反正夜里通常没吩咐。好在如今天气回暖,巧善有新被子,不怕冷。但人在灶房干活,火烧火燎,忙的时候出汗是常事,不洗澡可不行,她就按时交些柴火钱。

刘嫂子嘴上说不用算这么清楚,但一次没落地收下了。

巧善说给梅珍听,梅珍心里有气,说:“你上我家洗去,别便宜了她。”

巧善看得出刘嫂子绷着一根弦,活得不容易。她不想计较那几个钱,闻言哈哈笑,说:“你家的柴也要花钱去买,差不了多少,何况我也出不去呀。”

梅珍满不在乎道:“谁说的?有家没家,想走随时能走,没人管。看门的只剩了一个,日夜都是他,困成死猪样,看都不看,任你出进。要不这样,你告个假,今晚睡我家去,我给你……”

她压低了声,再接一个“炖鸡吃”。

啊?

“这门户大开,不怕……”

“有钱的主子都不怕偷儿上门,咱们一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