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地瞄她。眼看这孩子越熬越瘦,小英先憋不住了,主动找上这小可怜,领她去见贞光居士。
巧善惊讶,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不放,小声问:“今儿初三,也可以去吗?”
“居士念着你呢,问你会不会踢了。我说不会,忙着做活,没空练。她说‘好,我知道了’。昨儿有小丫头过来传话,叫我们有空就过去一趟。我跟干娘说好了,先过去帮忙,申正(16 点)一刻再回来做活,来得及。”
难怪秀珠留了下来,有她看炉子,巧善才能走开。秀珠比她们大几岁,往前数几年,也是看炉子的命,吃过这其中的苦,不想再尝。厨下的规矩本该是谁小谁守,不过,黄嫂子是东厨第一得意人,她的话,秀珠不能不听。守一回炉子不打紧,她担心巧善是不是攀上了黄嫂子,那往后这活又要落回自己头上?
她悬着一颗心,等人一回来,就时不时凑到巧善跟前打探。
换做从前,巧善指定老实答了,如今这都是不能说的事,她还得再撒谎。好在随便讲两句,秀珠就信了。可巧善很难受,她想变机灵,但代价不能是满口鬼话。
也许还有别的法子可以出去,不,是一定有。
小英大度原谅了她,巧善却不敢冒险再找她打听,只能暂且忍着。
她盼着那家伙再来抢一次吃的,想问问他八字是怎么回事,还想托他打听有没有办法可想。可惜天天守着避火缸也没用,那荷叶包里的东西,最终都入了自己的肚。
那个人不来了。
她害怕听到坏消息如果他死了,那她极有可能也会死,或早或晚的事。他们这些半道来的,没人相帮,不值钱,谁都能踩一脚。
好在初五午间听到她们聊到了大老爷的行踪。
原来是出远门了,晚间就回来。
大老爷要吃寺院菜,今晚就要预备起来,豆腐不能用外边的糙货,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