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弹起来。他不想吓退她,双手牢牢地扣住春凳的板,强行忍住了。
脸是反的,她没看出他的惊慌,只高兴地说:“没烧,跟我是一样的。”
不是要偷亲吗?
他白高兴一场,恼道:“你的手干什么去了?”
她没听出讥讽,正经解释:“我的手在火上烤过,是热的,摸不准。”
她怕他不信,一面说,一面伸手摸向了他耳后那块秘肉,惹得他一哆嗦。
他咬牙切齿低吼:“你干什么呢!”
“是不是很热乎?”
不光热,还躁得很。
早晚要死在这小混蛋手里。
再留下来洗澡,难保不会发疯,他匆匆离开,去了玉振馆暂歇。
这里四面都住了人,人再多,他也给自己留了个单独的屋子。
这是倒座房最西边的小间,没有炕,只有一张带帐子的小床。他点了蜡烛再躺下去,手先摸到了枕头下。
《玉蕊香》
作画的人技法娴熟,画工细腻,用色妍丽,媚而不俗。男女都有好姿容,赏心悦目。其它秘戏直接上工,这本不同,里边不单有欲,还有情,缠缠绵绵,渐入佳境。间或配一两句诗,又高雅几分。这是京城卖得最贵的本,供给大户人家的小姐做压箱“嫁妆”,没点身份的人,根本沾不到。这册子跟了他两三年,如今却看不下去了,只翻一页就心浮气躁。
她要到三月才满十五,身子没长成,做不成这事,但定亲成亲不成问题,外边十三四岁生孩子的都有。早些办好,有这么个热乎的人暖被窝,帮他洗头,下了工挨在一块说说话,多好!
如今他被这些事绊住,只能像从前那样翻窗偷偷摸摸,待不了多久就得走,还不如在船上那阵子。
他低声骂了句粗话,将册子丢开,起身吹灯,锁上门去了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