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穿上。”
她听岔了,赶紧将银票整理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回去,再捧着荷包递给他。他接过来系在腰上,掀开身侧的蓝布,将下边藏着的斗篷拿给她。
絮了棉,镶了毛,带雪帽,看着就暖和。青白缎地,零星绣了些蔚蓝色小蝶,好看又不张扬。
她捧着它,不知所措,迟疑道:“这是……小姐们穿的。”
他大步走到门边,回头催:“王家小姐,我们该走了。”
“真不要紧吗?别别别,我穿,我这就穿。”
眼见他蹙了眉,她赶忙抖开,匆忙为自己披上。
小姐的斗篷罩上身,丫头背上烧得慌,心里虚得慌,不忙系扣,弱弱地说:“要不我也姓赵吧?”
他再次停下,回头望着她,盯到她老老实实把雪帽戴上了,才说:“姓是那么好改的?以后再说,走了。”
其实统共没走几步,院门口有轿子在等,他骑马,她坐轿,像那年小姐们上圆缺寺的样子。
他领她逛了几个地方,买了抹上不妖精的口脂和面脂。店家贴心地提醒:冬日又干又冻,可以挖些面脂擦手。买完东西再去药铺,把脉开方,但没取药,接着吃吃喝喝,让她过足了千金小姐的瘾。
天擦黑,再拿对牌从后角门回去,果然没人说她。五太太嫌脏,不打算见她,碧玺将人堵在台矶下,叫她好好洗一洗,明儿再去。又劝她勤勉:早一天将狗训好了,老爷能早一天高兴。
初九再去,狗在,摇着尾巴来迎她。少年也在,把狗牵回去,把睡篮子的小白狗拿给她玩。
赵家禾没空出来,留了两个身强力壮的老妈子在等她。
依然是吃喝玩乐:老妈子们陪她去戏院听戏,再去梅园转一圈,看看白梅。
初十下大雪,不出门,老妈子教她玩叶子戏。他中途来了一趟,陪她们玩了几把,玩得又快又好。因身上事多,坐一会又要走,临走单独叫她,叮嘱几句。
巧善心里有了数,回去就说这狗不错,方才独自牵着狗走了两圈。
碧玺动了动鼻子,到底没好意思凑近了闻,只说天冷,叫她别洗澡,免得着凉,又叫她明早卯初就过来,太太有话要说。
五太太这次没有拐弯抹角,直截了当下令,叫她溜进大老爷的后院,去库房找一只刻着“鹿鹤同春”的紫檀匣子,那里边装着五老爷做梦都想借来读一读的古本。带锁不要紧,先带回来再想办法。
早前还说是为了七爷呢,扯的谎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巧善被“吓哭”,口称不敢,苦苦哀求。
五太太一改先前的和善,横眉冷眼,拿青杏来要挟。
巧善不得不答应。
为保万无一失,五太太要她将纸上这四个字认全了才能走。她一靠近,五太太嫌她身上有狗气,用帕子捂鼻,后仰躲开,叫碧玺过来看着。
对付自负的“聪明人”,装傻比显能管用,巧善畏畏缩缩,磕磕绊绊,费了一番工夫才记住。
五太太愈发嫌弃,却没起一丝疑心。
碧玺用冷水帕子给她擦脸,冻得她一激灵。碧玺随口哄几句,送她去见赵旸。
他们该走了,碧玺没离开。
这是要盯梢呢。
巧善心知肚明,蔫蔫地跟着赵旸走。
有碧玺在,赵旸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身边伺候的人多,只有巧善不把“太太”和“为你好”挂嘴边,跟她说话才有意思。
五太太的真面目真可恶。
叫你那个垃圾老公去偷啊,亲兄弟,被抓到也没事。丫头去偷,被抓会被打死
30并肩作战
五太太想得周全,让碧玺跟到底,倘若巧善偷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