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咬着下唇,直勾勾地盯着她。
巧善笑道:“真是给你的。他知道我跟你好,才预备这么多。你不要不自在,这是工钱,过后你替我干活,可使得?”
青杏用力点头,两人这就埋头忙起来。
猛然得这么大一堆东西,是人都看得见,不过谁也没话说。这院子里只有她是外边来的,别人都有家里送进来的东西,这是她头一回有。她穿得穷酸,也该换了,以免丢五房的脸。
她喜上眉梢,丢了一大注财的雪梅看见后,心里越发不痛快,想拿她出气,时不时叫她过去跑个腿。
干活的人老实,被呼来唤去,任劳任怨。读书的那个不老实了,总喊“巧善”。
得不偿失,还得了霜菘一番讥讽。雪梅不敢喊了,连台矶都不让她上,隔老远打发走。
巧善觉得这事好玩,特别想和他说一说,去领饭时,总盼着张婆子那能有消息。 可惜老爷就要回来,想必他身上事多,没空亲自往这边,一直没看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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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善真是个好人,什么都为别人着想。这样的人也必须得配一个家禾这样厉害的,不然两口子都是老实头儿,可要吃亏啦。
一个是干妈,一个是干爸,挺般配的。
25纷争开始了
转眼就到了十八,她连胡思乱想的空都没有了,整个老宅都在忙洒扫。然而大老爷拖到二十一才回来,据说下马车时,他紧攥五老爷的胳膊,叫这个弟弟寸步不离跟着。两兄弟前去拜见母亲,过后五老爷又被拉去了闲野居,到第二天晌午才放出来。
出的必定是大事,这回防得密不透风,没人知道底细。底下人缩紧脖子谨慎了几日,见没事发生,便将它抛之脑后,为腊月的活忙上了。
五太太比两位老爷晚到,二十五才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顾不上休整,当晚就搬进了东小院,点着灯训话。先是儿子,再是下人,一个不少。
巧善和青杏一块被叫进去,本是个好消息,有人作伴,至少心里有个依靠。可惜太太说的话,很不好。大意是她身边有人伺候,用不着这么多闲人,年后要散一半出去。
青杏脸色惨白,浑身发僵,巧善拉她出来。两人一块走到石榴树下,青杏实在绷不住了,小声抽泣。
这跟老太太挑人给孙子使唤不同,被五房轰出去的人,名声就坏了,只能去做粗使,一辈子翻不得身。
等家人知道,她死定了!
“回去再说。”
青杏咬着嘴点头,进屋后,抽抽搭搭说:“太太那话,是对我说的,你别担心。你认得字,能陪七爷念书,能管着书册,这里少不了你。”
伤心成这样了,还记挂着安慰她呢。
巧善心里暖暖的,小声说:“你也不用愁,你瞧见没有,都是一对对叫进去的。我和你,秋梧和春柳,碧丝和棠梨,想必雪梅和霜菘也是一起。太太特意说散一半,我猜这里边有点东西。”
青杏瞪大眼睛,接道:“呀,这是要挑拨?”
巧善用手盖住她的嘴,点头后,抱着她的头耳语:“太太先前不在家,担心错过了什么,这是等着人去揭发呢。”
青杏抿着嘴大喘气,巧善小声安抚道:“别担心,不是有句老话,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青杏噗嗤笑,不愁了,刮着脸说:“羞羞羞,谁是爷了?”
巧善也笑,起身跟她一块洗门帘子去以后没得清闲了,好好干活,以免被人抓住把柄。
东小院北面三正两耳,正房三间住着太太和少爷。箱笼锁在东耳房,贴身伺候的大丫鬟睡西耳房。
太太一回来,雪梅和霜菘都得搬出来,把屋子让给几位碧字姐姐。春柳和秋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