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自己洗袜子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该会。”
那就是不会。
“离了伺候的人,就不能活了?赶紧学吧。”
“好。”
他蹲下来学着清洗,她有意压他一头,趴在他背上教导,没一会就想撤了,故意闷闷地说:“原模原样抄起来没意思,可我……我不是什么有情有趣的人,又没有那羞人答答的温柔,只见过他们这样的两情相悦,学不出什么样子来。”
他腾出一只手拉住她,干巴巴地说:“别走,我喜欢这样。”
她憋不住,笑出了声。
他找着了哄人的窍门,接着说:“我从前见过的女子,都像是书里走出来的样,端庄娴雅,尺量的步子,定了格的声……”
“你这么说,是嫌我不够好咯?”
“不是,不是!你这样的鲜活才好,精明强干,辣而不泼,贞不绝俗。那仆妇明着劝诫,实则威胁,缠着你不放。你给了她一耳光,三两句道理就训得她面红耳赤,悻悻离去。这样行事,多痛快!”
“真没有讥讽的意思?”
“千真万确,我想着:这么好的姑娘,又是真心想补救,不能叫她卷进这祸事里,就叫他早点把书退给你。”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细致?”
“我在帘子里边等他回话,他被你绊住,我出来了结。你将我当成了顾客,拉我去评理,又悄悄告诉我这些老铺常欺新客,叮嘱我小心谨慎,别轻易上他的当。”
她想起来了,大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憨厚的客商,我竟给忘了,哈哈……”
褚:旧时光是我一个人的故事。
151形势逼人
国公府的新年早饭,只有四样,一样粥,两样小菜,再是管饱的肉包。
这已经够好了,有些人家,即便是过年也沾不上荤腥,就连口粮都不够。
徐风芝仍旧过意不去,不想怠慢贵客,特意过来坐坐。
巧善有意试探,随口问起徐大人。
徐风芝是个明白人,当即便说:“好妹妹,我有一件事,忘了和西辞说,劳烦你帮我个忙,去请她过来坐坐。”
这样也好,省得叫人误会她跑过去找人,是见丈夫留宿在这,打翻了醋坛子,要和西辞计较。
昨儿胡闹到深夜,借宿的人有事要忙,一早就出去了。赵西辞懒得早起,这会还在慢悠悠梳头,见她来了,回头说:“婉如又把妙妙带出去了,有她们呢,你不要操心。先紧着你家那大的,好好哄一哄人家。初八就要上朝了,事要在这之前做定,他也只得这两日闲。”
“别闹,他已经出去了!”
巧善把事说了,赵西辞抓着梳子发了会愣,伸手交给她。
两人手忙脚乱把头发挽好,急匆匆地赶去西厢。
巧善特意避出去,到东北院看望几位嫂子,小五去了老太太的住处请平安脉,她便改道去看婉如。
妙妙安安静静坐在小杌子上,用指头在描红。
婉如坐在旁边缝小裤子,不时提醒她这个字怎么念。
巧善走过去,婉如听见脚步声,抬头笑道:“我好着呢,别担心。”
妙妙笑眯眯地看着她,巧善在她后边坐下,拆掉两个小鬏,将带来的粉色丝带编进去,重新扎起来。妙妙高兴,跑去找镜子,阿福跟了上去照看。
巧善小声对婉如说:“早就查明了,梁大哥一时糊涂,中了别人的计,不小心说漏嘴,并不是故意。那时就放了他,仍旧跟着打仗,如今在北城门待着,兢兢业业,只是为这事惭愧,不好意思来见你。”
婉如扭头看过来。
巧善看她有些动容,柔声劝说:“康平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