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告诉你,我很烦徐家那个清风宜人,心眼太多,看了就上火。她在你面前,没少上眼药吧?你要早点立起来,替我们遮风挡雨。我最烦这些事,有这闲工夫,杀去外头,又能捞不少银子,那才痛快呢!对了,你有没有银票?借来用用。”
话锋转得太快,徐风芝错愕,随即笑着点头,高声唤人。
婆子着急,有话要说。
徐风芝沉了脸,抬手制止,仔细叮嘱她,要把最要紧的匣子取来。她开了锁,把匣子整个交给赵西辞。
“那时家里微薄,嫁妆并不多。不过,这二十年里,老爷每季叫人送两千来,老祖宗也疼我,年中年尾都有。家里有吃有喝,钱没处花,都在这了。我知道眼下艰难,想拿给他,可总也说不到一块去。管家又不敢私自做主,一直拖着,我出不去,只有托付给你了。”
赵西辞本意是要过来转个手,想办法帮她换成金银,听她说这话,顿觉方才没白忙活,笑道:“男人都这个德性:自大又迂腐,怪不得你!对了,不能白替你跑腿,我想吃竹笋香菇汤,你叫人预备着。”
“好!”
在绣楼那十几年,只有淡月清风陪她说话,后来淡月死了,清风重病被送出去,再没回来。新添的人有嘴,会说话,但说的不是她会的、想的话。嫁过来以后,又多了许多愿意和她说话的人,但她们只是看重褚太太的名头,只有恭敬,没有亲近。他和他母亲都因愧疚,对她客客气气,这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待她。
徐风芝笑着,忍不住又添了一个“好”。
巧善,妙妙,西辞,三个人合力治好了抑郁症啊! 徐:怎么办?我很难不爱她啊!
西辞是自己开辟的商业之路,所以一定要学会迅速抓别人的心。 她们都因固有对象误会了对方,徐以前担心西辞跟他已经有了什么,才着急离婚,所以那时候简单粗暴说要纳回来,是为了补救。西辞也以为她的孤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 徐不会吃醋,结婚当天才第一次看到丈夫,对方还是嫌弃状态,很难扯到爱字。自我怀疑到一定程度时,信仰盘活了她,但也仅剩活着。老公不来她房里,但给了她安稳生活和尊重,每年再给她千把万做零花钱。爱不了,也恨不了,死局。
女孩们真好!
139千难万险
赵西辞为难了好一会,徐风芝察觉到,又把婆子打发出去,柔声问:“有哪不对,你只管说,我知道你的心意,不会再生误会。”
赵西辞深吸气,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问:“能不能看看你的脚?”
徐风芝愣住。
赵西辞接着说:“不用拆,只量一量尺寸,想让你走得舒服些。”
不拆裹足布,仍是很鲁莽的请求。
她笑笑,低声道歉,准备离开。
徐风芝心生不舍,抬手要拉她,可是晚了一步。正好赵西辞回头一瞥,瞧见了,倒回来,知道她开口艰难,便直接蹲下,拨开裙角,从袖袋里摸出软皮尺,仔细量了几处。
这在教养妈妈眼里,跟赤身一样,是不能在外人跟前出现的事。徐风芝先是慌了神,但听她絮絮叨叨说买料子做衣服的趣事,渐渐忘了顾忌。
赵西辞抬头,举高了右手,笑问:“她们说我这袖子是百宝箱,你猜这里边还有什么?”
先是彩布,再是尺子……
“剪子?”
“没错!”赵西辞当真摸出来一把小剪子,大方道,“送你了,还有呢。”
她洗了手,接着掏,又摸出包着零嘴的帕子,先往自己嘴里塞一颗,再递向她,“酸的,要不要尝尝?”
含着东西说话,不合规矩!
可她吃得很欢。
这东西样子不好看,颜色也不好,但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