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守寺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没过来围堵,显然是没把这些平民放在眼里,于是两人也跟着人潮往山顶去。
林子茂密,站在高处只能看清四周,望不了远方。
众人伤心害怕,但不敢哭不敢叫,一个个面如死灰地抱着树煎熬。
天渐渐暗淡下去,能听到的动静越来越少。
他按捺不住,爬上树观望。
明明是圆月夜,寺周还是几丈一个大火把,这不是为照亮,是一种威慑。这山离县城不算远,他立在这顶峰,能看到那面也通亮,像是整座城都着了火。
不妙!
他爬下来,悄悄地告诉她:他们这就往南走,去寻赵西辞,防着她不知情,一头撞上这祸事。
她点头。
往南的路上也有逃命的人,形容狼狈,仿佛惊弓之鸟,见到有人来,立刻往野草丛里钻,看着他们跑远了,才敢出来接着逃。
离康平很远了,还是有人,有时是一家几口,有时是一大群。按脚程,不像是从那边过来的,可惜个个闭紧了嘴,问不出什么来。
到了万鱼潭,所见更是让人心惊。
干枯的潭底黑压压一大片,全是人。边缘有几个手持火把的护卫,来回巡视。
赵家禾眼尖,认出了路边马车上挂着的灯笼,高声问:“是唐家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