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识瑜看着他：“如果她在，一定会为你也念上一遍的。”

苏琢垂眸，眼睑微颤。

他又想奶奶了。

“谢谢你，谢总。”苏琢转头看他，说得很认真?。

他本来想叫谢识瑜的名字，可看着对方眼底只有他的目光，苏琢被烫了一下，怎么也喊不出口了。

好在谢识瑜没注意到?这个，只是看着他笑了一声：“苏秘书给了我那么多礼物，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也值得谢？”

苏琢也浅浅的笑着，没说话。

“我还没收到?过这么用心的礼物。”谢识瑜的表情不掺杂一点假，又问他：“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苏琢摇摇头，他是真?的没什?么想要?的，但?他听完谢识瑜的前一句，目光暗了暗，然后忽然对谢识瑜道：“小时?候我每年都能收到?圣诞礼物，一开始真?的以为有圣诞老人，后来才慢慢察觉到?其实是奶奶给我准备的。”

谢识瑜惊讶道：“居然没有圣诞老人吗？我还以为今天办公?室里的礼物真?的是圣诞老人送的。”

苏琢噎了一下，无奈地看着过于捧场的谢识瑜，心里冒着一团热，接着往下说：“有一年圣诞节醒来发现袜子里没有礼物，我闷闷不乐了一整天，奶奶也不问我，就看我这样不开心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她念完经?，才告诉其实前一晚我就已经?拿到?我的礼物了。”

“前一晚和?奶奶去教堂之前，我在家的门背后发现了一个超人变身器。”大概是小时?候的事情有些糗，苏琢说着说着就笑了出来，“那时?候我一直想要?一个，大概是太过兴奋，忽然得到?了居然也不问问是哪里来的......后来才知道其实是奶奶藏在那里准备晚上塞到?我圣诞袜里的圣诞礼物。”

难以想象苏琢小时?候拿着变身器假装超人的样子，谢识瑜忍俊不禁，忍得很辛苦才没有在耶稣和?玛丽亚跟前笑话苏琢。

“奶奶说我提前发现礼物的时?候她都吓了一跳，心想着晚上怎么办，重新给我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但?后来再一想，她就觉得不用再准备。”

谢识瑜其实不太明白苏琢为什?么要?讲自己小时?候这些事情，苏秘书向来内敛，不太会把自己的私事拿出来当作话题，但?苏琢接下来的话却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

“奶奶由着我不开心了一天，到?那天快结束的时?候才在玛丽亚面前告诉我‘人的一生之中会得到?很多礼物，它们不一定会在特定的时?候出现，或许我们很早就在偶然之中获得了，又或许它来得会有些晚，不过没关?系，它总会到?的。’。”

苏琢说完，静了一下，整个教堂都沉寂下来，唯有谢识瑜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这几句话的回声。

“谢识瑜，总有人愿意给你送礼物的。”

让你在生日?那天伤心的不是礼物，期盼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的也不是礼物，有人不计付出，想要?让你开心的才是真?的礼物。

总会有人愿意给你送礼物的，不必因为那些让你难过的、痛苦的而感到?伤心。

那些都不重要?。

苏琢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谢识瑜感觉心脏被攥紧了，密密麻麻的痛攀着胸口直达喉咙口，他艰涩得说不出一句话，开口唯有灼热的温度。

不是痛苦，而是明白苏琢为什?么对他说这些时?的心颤。

原来他每次和?谢明晖还有许馥雯吵完架的那些沉默，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到?现在对他父母都还抱有的那种徒劳无功的期望，那些觉得全世界都不必在乎自己的自暴自弃，苏琢都能看出来。

哪怕他平日?里伪装得再倨傲无礼，苏琢也能看得出来。

他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