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谧。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记得近来没有一晚是能安稳的和衣而眠。在家时,孤枕清冷,医院时,却又提心揪了不放。

应该是睡了很久,眼皮有点干,却没之前重。王晋睁开眼,卧室里只有他一个。

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一僵。王晋抬起手腕,发现双手被手铐铐在一起。

金属冰凉的质感令他立刻清醒。他挣扎着坐起身,下半身微微酸痛。

他掀开被子,床单换了新的,自己穿着睡衣,全无昨日血腥的痕迹。

王晋动了动胳膊,昨晚疼到咬破舌头的感觉没有了,颜司卓早就把他的关节重新接了回去。

回想起昨天,颜司卓就像疯了一样。王晋记得做爱时他眼里汹涌的火焰,手却冰得冻住他的皮肤。他在寒冰兼烈火里忍受颜司卓完全倾泻的恨意,装着绝望,与孤注一掷。

那一旦开闸再难塞住的恨,如同这么多天他辗转迂回的,挣扎的内心。当痛苦和无奈积攒到一定程度,他终于可以做到面对颜司卓说分手,眉毛都不跳一下。

王晋想,究竟是他回归了理智,还是和颜司卓一样,走向另一个难以回头的极端。

想着想着,他回过神。王晋下了床,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