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其中一杯鸡尾酒递过去,对方接下这杯酒和普叙赫握了握手:“阿兰.史密斯,你可以叫我阿兰。”

“普叙赫.昂科拉,喊我普叙赫就可以了。”

普叙赫端起手中的新加坡司令浅浅啜饮一口,口感有些酸甜,充满碳酸气泡的跳动与果味的酒香。

他看向阿兰.史密斯被长睫毛框住的双眸:“你的眼神过于专注了点。”以至于他不得不过来主动打招呼。

也许是由于只是休闲聚会的原因,阿兰没有用发胶将头发理向中间,而是随着自己凌乱的白色头发在空中张扬放肆。

“如果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的视线在你的身上?”虽然只是一个玩笑,却也能瞧出阿兰自负张扬却不令人生厌的模样。

阿兰打量着普叙赫,眼神着重在那头小卷毛和他那烟灰色的眼睛上流连了下:“我听韦恩他们说起过你好几次,包括弗格森先生。”

“现在倒是确实有些可惜当时没有上场了,”他挑衅似的笑了笑,“为你留住了那挑战零封记录的可能性。”

普叙赫看上去没有受到这些许傲慢的话的影响,他依旧维持着唇边的微笑,目光柔软又专注,烟灰色的眼睛里乍一看是宠溺,仔细打量却又什么都没有。

总是能让别人陷入“他是不是喜欢我”的错觉,沉溺期间的同时却又悲哀地意识到这就是个错觉。

听到这里想起阿兰之所以不上场的原因是因为在今年上半年的足总杯里,为了阻挡利物浦的里瑟的大力射门,阿兰勇猛地挺身阻挡,被击中的支撑脚小腿骨折且脚踝脱臼。

黑发青年温和地笑了笑:“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那边坐着聊,也许我能多了解你一点。”

阿兰笑了笑,轻蔑地瞥了一眼杯中酒,随即一口饮尽:“小孩子的饮料。”

“走吧。”

正要动身的时候,一个姿势站了太久的阿兰感到小腿有一丝酸麻,扯到他那有骨折过的旧伤处,趔趄了一下往前扑去。

眼疾手快的普叙赫伸手托住对方,却未曾想到阿兰站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拍开他的胳膊:“放开,我自己能走。”

动静不小,至少吸引了周围几个人一瞬间转过来瞧发生了什么,阿兰站在原地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却紧紧攥住那个可怜的玻璃杯,让人怀疑它几乎下一刻就要破裂。

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依靠尖刺来虚张声势地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普叙赫跟在落后阿兰半步的位置上,确保对方不管向哪个方向跌到自己都能及时伸手把人抱住。

直到坐到高脚椅上,阿兰脸上不易察觉的阴郁才算是完全消去,复又朝着普叙赫笑起来:“新加坡司令太过稚嫩了,想不想尝试一下大人们喝的酒?”

黑发青年又饮了一口手中的果酒,出乎阿兰意料的是,他站起身走到了吧台里面抽出了几瓶常用基酒。

“想试试看我调的酒吗?”

阿兰惊讶地看着普叙赫未曾低头就能灵活地转动手中的金属吧匙,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有些期待升起来:“好啊。”

没有什么过多的炫技,以最快的速度调好了两杯一样的鸡尾酒,普叙赫扬了扬眉毛:“尝尝看这是什么?”

白发男人看起来有点无奈,灯光照在他光滑细腻的脸上,同样浅色的长睫毛颤动了几下:“我都看见你挑的基酒了。”

“加拿大威士忌,味美思酒,还有两注安格斯特拉苦酒。”

他举起酒杯低头认真地品尝了一口,闭眼感受着那强烈直接的口感,赞叹了一声:“曼哈顿。”

看见普叙赫还往自己的鸡尾酒碟中加入一颗樱桃做点缀,阿兰单手托腮侧头看向他,有些孩子气地用食指将自己的酒杯推过去:“我也要一颗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