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
“方才那话果然没错,天生的账房先生,禾爷得了你,不亏。”
巧善脸红了,不敢让她看见,垂头去看桌上的本。
这本记的是各房日常花销的账,孝期少了许多花费,支出仍然吓人,光是主子们用的澡豆香胰子,一月总数就有八两多。翻到下一页,这香料价格看得更让人心惊:一多半是东小院支取,用了六十八两半。再是夜夜离不得安神香的闲野居,大太太和三奶奶一笔都无,两位小姐和龟寿院各是二两半。
八珍房有了刘嫂子的俭省,把那些贵的食材砍去大半,这月支出不到二百两。
前阵子,张婆子提过庄上一年的产出,光是供这几项就不够了。
唉!这就是坐吃山空吧。
有了对的账本,有了张婆子指点,刘嫂子权当不知情,仍带着东西去账房兑钱。账房只认对牌不认人,叫她去找管家的五太太。她特地将多抄的本留在那,再掉头去东小院,沿途把等在路边的合伙人都带上,又特意逢人就打招呼,说明去向和目的。
知道的人多,闹的场面越大,事越好办。
等她再回八珍房,鬓发都是湿的,腿是软的,一坐下就招呼大家过来:欠的钱该还了。
钱是浪荡过客,她满怀期待等到它来,在这打个转,又毫不留恋地走了。
她攥着剩下那点身家,长吐一口气,不甘心随着胆子一块吓没了,咬牙拿出一粒银子,亲自出去买了半板豆腐和几样菜,回来做给大伙吃,席间认了黄香做干姐姐,心服口服认管教。
自此八珍房一片祥和,落在个人身上的活不多。刘嫂子顿顿不落做那甜菜头,巧善亲自送去江清院,哄着大太太吃下。
这头消停了,没过几日,那头又吵起来。
午饭早就送出去了,八珍房的人正收拾呢,隔老远听得到东边闹哄哄的,都跑到院里来听动静。
听不清声,勾得人心痒痒。好在府里漏成了筛子,晌午的事,到吃晚饭时,这消息就能拿来说了。
大老爷当了几样东西,抬回来一箱银子,刚点完数就被人拿干净了,下月的开支不知指着哪。账房为难,看过八珍房交的本子,实在对不上数,他们不敢掺和,原原本本递到大老爷那。
大老爷如今一听钱字就头痛,见亏空大得惊人,便叫家安过去对账。那边不肯,说她是明媒正娶的太太,为五老爷生儿育女
夭折率高,只活了老七,所以看得严
,为老国公跪灵守孝,为这个家劳心劳力,轮不到一个奴才来审问。
家安讨一鼻子灰,回来如实禀报。大老爷恼了,要收回对牌。家安去讨,那边关着门喊打喊杀,嚷着不堪大房欺辱,要回娘家去,找兄弟来讨个说法。
大老爷气到说不出话来,捂在书房半天,终归拿不出气势,只叫人去找工匠,另打一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