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老爷,冤枉啊!那不过是几句浑话,他们编出来嘲谑小的,小的绝无此心!”

“这章子,只有你拿得到。这字,除了你,谁能仿得这么像?这信中之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得这么细致?我与至忠往来的事,全权交到你手里,倘若这信没被拦截,就是将我和他置于炭火之上。赵家禾,你比他们机灵,有点小聪明,办事利索,我倚仗你办了几回事,你就得意了? 往日琐碎,你自作主张,我念着情分,不与你计较,竟是惯坏了你。只是今日你这冤字,喊得太可笑了!”

这信打哪来的?

老爷为何这样笃定就是他做的?

今时不同往日,家禾不敢再耽误,着急辩解:“老爷,小的绝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这信送出去,于我,没有半分好处,何必多此一举?小的出身不好,空腹高心,总有这样那样的弊病,该骂该罚,但始终牢记一个忠字,绝不会做有损老爷的事。”

人证物证确凿,大老爷只听见了狡辩,大失所望,心灰意冷,招手让人上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背主行窃,家法处置。”

挨打是小事,这个罪名一落地,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冷静,冷静!

家安扣住他胳膊,转身时松开一瞬,再次用力扣紧,力道落在五个指头上。

五,是赵昽,还是赵苓?

据他所知,这两人都没有这样谋划的本事,可是,他只能知道他看得到的东西,就像他在赵昽身边待了小半年,竟然不知道他是个好欺凌幼女的龌龊邪佞。

这封信能要去赵苓半条命,他没必要挖坑埋自己,那只能是赵昽。

赵昽,赵昽,没错,屋里那个蠢货把这畜生当命根子疼,担心这块心肝肉将来撑不起二房的家业 ,事无钜细,什么都教。早晚都要叫来问问,什么都交代,唯恐漏了哪。因此赵昽知道赵苓的事,知道与赵大人的往来明细。这两人情同父子,手把手教写字,赵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仿出这封信。

他用外边的人弄赵昽,赵昽居然知道是他出的手,装病藏在暗处,射出这致命一箭。

先前……是了,那畜生在船上没得逞,一是她警惕,二是他嘱咐手下跟紧了,三是他伺机故意将人带离。

赵昽藏得无声无息,人就不蠢,只要回头一琢磨,就能猜透其中关节。

他娘的,百密一疏,他也被赵昽那窝囊相给骗过去了。这阵子又忙又乱,他目空一切,失了稳重,急功近利,只盯着远处,一脚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