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人,叫声老太太怎么了?她老人家劳苦功高,为赵家生了五子一女,老太爷常说亏待了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连死三个儿子,伤心欲绝,说几句好话哄哄她而已,又没向朝廷请诰命,哪来的不妥?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老爷在这,竟敢当面说他母亲的不是。这赵家禾怕是疯了!
屋里屋外鸦雀无声,家正惊得忘了掩饰,焦急地转身去看老爷的脸色。
老爷垂眸,面色如常,好似有意装没听见,放家禾一马。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费尽三毛七孔也要拿下他。家清借身子遮挡,悄悄将脚后跟往弟弟那边拐,碰他,催他。
你怎么不上?
家明暗地里骂娘,悄悄将脚往里收。
家正看在眼里,暗忖:这些蠢货,只会越掺和越乱。他将棉帘子放下,进来请示:“老爷,老太太赏雪有一阵了,我领家禾过去劝一劝。”
“你去就行了。”老爷摆手,突然说起了别的事,“家禾,至忠走前提起了你,他祖籍溯州,和你算是同乡,你可有意跟了去?”
家禾抢着答了:“老爷,小的姓赵,早忘了溯州事,怕是伺候不好赵大人。”
他本姓曹,在廖家服侍十年,官卖时,契上仍是曹观。入了定江城,才改姓赵,前赵非后赵,他说这话是在表忠心。
老爷默然,半晌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他抬头睥睨,冷面含铁,接着说:“方才这些话,谁敢往外传,家法处置。家人亲戚,有一个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