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分别去了哪。
玉溆不缺大户,看似是褚家最风光,实则穷到拿不出现银。这大半年,褚家的管事常跑当铺。世道一乱,价压得极低,抵不出多少银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一传开,大户们一怕被他家盯上,要来借钱,二怕他家扛不住,这里要再遭一次劫,因此一面装穷,一面盘算着往哪跑才妥当。
早在做棉花生丝买卖时,他就将大城的有钱人摸了个透,眼下只要等着鱼儿上钩:找别家镖局或是靠自家护卫上路的那些,都被他们抢了,剩下的人慌了,听说找逢甲镖局护送,能平安抵达,这就抢着来定。
护送完毕的这些,也有不少是怙势凌弱的畜生,暂且做个标记,先将这群肥猪留在栏里养一养,等到应急再用。
这就是他最近在忙的事。
“可惜银票多现银少,真要大乱起来,这东西就是一张纸,烧火都不好使。得去还算太平的地儿兑换,能兑多少算多少,宁愿吃点亏,兑不完就花光它。这回我要把小留带走,找赵西辞借人,一块去办。家里……让小五早些回来备嫁,顺便守着你。”
“不用,我跟着去就是了。”
“不行!”
“得一个地方兑一些,不能挤在一块花用:买卖人鼻子灵,一嗅到风头就跟着大动,指定要抬价。家禾,先前褚大人打发管家送来三箱子账本,我都盘了一遍,知道中部六州的物产类别和数量,也清楚往日的买价卖价各是多少。你要是不放心,我和西辞一块走,她去交涉,我来算账,当场就能谈下来,别人见我们清楚底细,也不敢轻易糊弄。”
“你们终究……”
“家禾,不要以保护我们的名头,小瞧我们。爷们管力气活,我们管储备,各司其职,相得益彰。”
他不放心,只好让一步,“我不是这个意思,眼下时局大乱,凶险难测。还归你们管,你们坐镇后方定计划,出门的事,就交给褚家的人去吧!”
“不!他家的人,跟他家有关的人,都在别人的注视下,一动就会被盯上。战局在东在南,我们往西去。”
他沉默,她又说:“你还记不记得上回我们逃出去,和七爷会合的那地方?”
赵七,赵七,哪一个都讨嫌!
“萧寒也在那!”
“是啊,小五问怎么不往东边走,他们说那里只有三百多座无名野墓,荒废太久,找不出路。”
他笑道:“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我提醒了,别叫人拿这事做玉溆的文章,陷害他搞了什么阴谋。已经派人去刻字了,沿河往上抄些失踪名册回来填,石碑来不及凿,木牌容易,用旧不用新。褚颀把这事交给了房家,徐家那个公子哥好似有些不满。”
“别这样直呼其名,私底下叫惯了,在外头不留神就会说漏嘴。”
“知道了,他尊贵,轻易冒犯不得。他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