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藏带杀闯出去,轰轰烈烈,经了风险,才好叫人家长久记住。但她说得对:一老一小一残,三个都是拖累,那样做有风险,万一路上折腾死了,恩人变仇人,彻底坏了事。
别人的部署早就开始了,她们得抓紧应对,先找破板车,再置办旧衣裳。
巧善进过褚家内宅两次,记得褚太太的身量,没见过老人和孩子,便估摸着预备。长了短了不要紧,穷人很少有穿得合身的,正好。
这些大件有了,接着是逃命要吃喝,她拿出纸笔,想起哪样,便赶紧写下来,不时找他商量。
赵家禾见她干劲十足,不得不提早告诉她:“都是推测,兴许他早有防备,我们没机会出手。年前年后,赵七都回来送过信。”
她神色不变,平静地答:“那也好,他更有胜算,好人管事,是百姓的福气。我们再等下一次机会就好了,你才二十一,还剩八十余年……”
他笑着搂住她,在她头顶落下一吻,畅快道:“有了你,别的都不要紧了。”
隔壁还有青桃和小五呢,她推着人进屋,将大包袱放桌上,把最旧的衣衫挑拣出来,裁了其中两件,剪成碎布,缝到别的衣衫上。
胳膊肘,袖口,腋下,肩……
都是穷人干活的印记,她还记在心里。
穿针引线,穿梭如风,眼睛要盯着衣衫,没空理他。
“我叫她们来做。”
“不用,叫她们好生歇一歇。”
“巧善,我想让你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不愿意看到你操劳。”
她放下活计,拉他过来,仰头看着他,诚心实意说:“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能什么都累你一个。彼此扶持、关心,才是长久之道。你不要对小五凶,她是妹妹,你是兄长,温和一点,这样的关心更受用。”
他又醋上了,“你只疼她,不疼我了!”
“别闹,”她拽他胳膊,等他弯腰了,主动亲他一口,躲开他的追击,抓紧说,“我只亲你,只闹你,只……”
“欺负我!”
她抿嘴偷笑,用力点头。
他把人抱起来,要真的欺负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