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不住,笑个不停。
这也是调戏啊!
他饱受煎熬,恨不能钻出去给那马来上一锥子。但是不能,这是城中,跑快了扰民,还有可能伤人,她会生气。
忍吧,忍吧,那么久都忍过来了。
他闭目养神,身体还绷着。她坐起来,双手交替为他推印堂,嘴里念念有词:“打通眉心,百病不侵。”
不要命地赶路,就是铁打的,也快要散架。他搂着她,安心受用这一刻。
两处宅子离得近,但他们身份上不如别人,碰上了要避让。赶上难得的好天气,出行的人多,走走停停,耽误了好一会才到家。
他特意叮嘱阿代留在前院看紧门户,谁来了也不要开。
她着急提醒:“还有小五,怎么把她给忘了?”
又是小五!
醋海翻波,他赌气说:“叫她留在那边,别回来了!”
她倒回来,趁阿代转身的时候掐他一把,把人拽到后边,再教训:“不许再说这样的顽话,她家里容不下,你再说这样的话,叫她怎么想?”
“她她……你怎么那么信她,万一她藏了不好的心思呢?”
“我信她,也信你。你不信任她,就不会留她在身边。她要是想害我,有多少机会?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即便是玩笑,也要有个度,别寒了人的心。事后再弥补,终究没那么好了。快过来……”
失误!
这么好的时候,聊别人做什么!
“我错了!以后再不说了。”
他贴上去,从后方一把抱住。她反手摸到他耳朵,嗔骂:“别闹,帮我搭把手,先填了肚子再睡觉。”
睡觉才是最要紧的,一两天不吃又饿不死!
不过,她这人,心里一有牵挂,就魂不守舍,没法专心专意。况且屋子里有潮气,又冷,不适合亲热。
算了,再等等吧。
好些日子没住人,旧柴都潮了,不起灶,先用炭炉。他端起大炭篓,直接往桶里倒,比用夹子快多了。只是容易起炭灰而已,不要紧,他挡住就行了。
他抢先拎起,跟她一块去茶水房收拾。
先弄两个炭盆,拿去烘卧房,再把四个炉子都生起来:一个煮粥,一个焖肉,剩下两个烧水。
没有新鲜的白菜萝卜,只有干菜,加在里边一块煮,也能解腻。他带了橘子回来,她剥了,吃半个留半个,起身去预备东西。
“这是新裁的,洗晒过了,正好试试。幸好上回小五捎带过来了……”
一刻不敢耽误,他忙着嚼咽,满脑子旖旎心思,只听清了一小半,抢着说:“不要,我只穿你做的!”
她知道他听岔了,笑答:“是我做的,她才没空管你呢。西辞帮着找了家好医馆,虽然没有正经拜师,但她天天过去帮工,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回来还要教我们。”
她絮絮叨叨说家常,他不敢再怠慢,看着听着,吃完了乖乖地照吩咐,在春凳上躺好,等着她伺候。
“先洗个脸!”
她没有不依的,拧了热帕子,仔仔细细帮他擦洗。
“脏不脏?”
“不脏。”
她将擦过的帕子放在底下接水的盆里,悄悄换了一块,再洗第二遍。
洗净了脸,他又说:“你帮我看看下巴。”
她好脾气地再次放下梳子,伸出去查看。
他支起脖子来亲,虽然只沾到了下巴,仍旧心满意足,美滋滋地说:“早就想亲了!”
她笑骂了一句,坐回去,接着帮他梳理。
梳顺了,热水浇在头上,暖意自上而下,通体舒畅。
他不由得感喟:“还是家里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