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不能做孬种。
昨晚对比过各处的形势,看起来只有走东南面最有希望,于是众人列队出发。
赵家禾和身手最好的褚家几人打头阵,把巧善托付给了赵西辞。
这边不是大道,马车走不了,只能改坐轿子。赵西辞迟疑了,倘若别人在担惊受怕,她还是贵太太做派,只怕要起异议。人心最怕不平,她想撑一撑。
婉如和巧善一齐劝,她仍坚持己见,倒是赵东泰一句讥讽管了用。
“你下来逞强,只会拖累大伙,没看见前边一直走走停停,总是在等吗?”
赵西辞苦笑,总算安分了。
这条路选得不算差,走了一个多时辰,只遇到一次散兵,来人只二三十个,好对付:乌合之众不讲情义,见死了几个,立刻丢下共富贵的誓言,往山里四散逃窜了。
这一仗赢得痛快,让大伙信心倍增。
荒郊野岭,突然冒出来这样一伙人,实在古怪。为防万一,褚家的领头人庞源祖招呼大伙停下来休整,他邀上赵家禾去前边探路。
原本殿后的梁武赶忙跑到前边,把剑借给赵家禾用,见他一直在看后方,忙说:“我脚上功夫差你太多,只能辛苦你跑这一趟。我这就回去,护着后边的人。”
赵家禾仍不放心,越过他,奔过去,到巧善跟前亲自交代完,再去办事。
这一番儿女情长太惹眼,总有人看过来。
巧善臊得躲到了轿子后,不巧那婆子也藏在这里生炉子。这位听见动静,不免抱怨道:“怎么毛手毛脚?可要仔细着,险些打翻了,吓我一跳。”
“打搅了。”
婆子抬头见是她,想起蔓儿,不免讥讽道:“头前那燕窝的事,多亏了姑娘提醒,想必在家是常吃的吧?不然怎么一眼就认得出这东西有差。我是不行的,这人老了,眼睛不好使咯。”
嘴上说得客气,实则从头盯到脚,对上巧善穿的布衣,眼里满是轻蔑。
巧善听得出恶意,没有着急戗她,先盯着陶罐里的东西细看。
她不骂,有人代她骂了:“老货!她帮了忙,你不磕头道谢,反倒要怨怪。怎么,嘴烂了,不会说好话,只能嚼蛆?赵婉如,赵婉如!”
婉如抱着罐子,小跑过来。
赵东泰不等她开口,指着那慌了神的老婆子控诉:“这贼婆没安好心,往锅里撒了不少的灰。你怎么当差的,敢把这事交到她手里?”
婆子急了,连呼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