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关门睡觉。
院子里静悄悄的,往常陈婆子早打起了鼾,和甘旨房黄婆子一唱一和,可这会那屋竟然还亮着灯。
“陈妈妈,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这就睡了,衣衫破了个口子,缝两针。”
“那好,小心烛火。”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
缝补多半是借口,这样的日子,她见别人家热闹,心里不好受吧?
那黄嫂子呢,回了家,想起死去的家人,只有眼泪相伴,也是凄凉。
巧善抬头望天,月薄星稀,它也冷冷清清。
唉!
好在灶房不冷清。她一推门就瞧见他在那拨灯芯,惊了一跳,赶忙回头瞧。
还好,那处灯已经灭了。她关好门,上了闩,再小声问:“你怎么进来的?”
他自自在在,在春凳上躺好了,剔着牙说:“法子多着呢,不能全告诉了你。”
她笑不出来,拖着杌子坐到他对面,压声问:“你在他那问出了什么?秀珠说出事前,她吃了葛婆子给的东西,不过,还有人在场,那些人也吃了。”
“那个容易,你想想早年我叫你做的萝卜丸子。”
“啊!做了只有她认得出的表记?”
他翻坐起,接过她递来的草纸,擦着剔齿纤答:“没错。这疯婆子有个诨号,叫割刽子,本就是个狠毒的人。那会她跟着老不死的效忠,那后边伸手的人,多半是死鬼阙七。不过,她娘家那些人,怕是也有份,不然那么巧,全不在家?秀珠心里未必不清楚,依我说,如今还惦记着过节要走娘家的人,扶不起,你们白操这份心。”
她抠着手指,为难要怎么替秀珠辩解。
“行了,你想管就管,只要到时别伤心就成,花点钱不要紧。”
她用了劲,指节发白。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去扒,顺势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