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架前,看着做画中的女人,小声地跟女人道歉。
尽管如此,每次去学校帮他解决问题的,永远是助理,女人从不管他。
他对母亲的态度,大概始终怀有一种雏鸟情结吧,直到高二某天。
那天晚上他刚到回家。
房间里乱七八糟堆了一堆酒瓶,满屋的酒味和颜料的味道混在一起,刺鼻难闻。
女人看见她,依旧是不声不响地喝酒,在他背过身放书包时,突然一个酒瓶就甩在他后脑勺上。
他回过头捂着脑门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有什么液体从后脑勺里溢出来,刺痛和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吼让他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昏迷前,脑子里飘着的都是女人的责骂。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废物!”
“一点用都没有!”
“凭什么我生下的是你这个废物!那个贱人就能生下那么乖的孩子?!凭什么!”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你爸都哄不好!害得我们离婚!”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一声比一声难听的言语,宛如一把利刃,把少年的心一点一点刨开,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