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鹤穿了件高领的黑色毛衣,许是太冷了,黑色的毛衣领口被拉上来盖住下巴,鼻头冻得很红,睫毛和眉毛上覆着浅浅一层白色的雪,一看就已经在雪里走了一会儿。
纷扬的大雪在他身后和头顶落下,融在昏黄的路灯里,在阮英眼里形成一幅隽永的画。
见到她,沈京鹤勾了勾嘴角,然后很快把摄像头切换成后置画面骤然一转,陌生的街道悠长空荡,铺天盖地的雪砸下来,铺面整个空间。
沈京鹤的声音响起,听着都夹着浓重的冷空气,“我们应酬完发现外面下了大雪,不好开车,好在餐厅离酒店只有几百米,干脆决定走回来。”
沈京鹤说得很慢,像在讲故事,原本沙哑的声线清亮了些,比往常更有磁性。他间歇的片刻,能听到背景音里小吴在嘟囔着好冷好冷。
“天气预报说这可能是澳国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刚好叫我们赶上,有可能会导致航班延误。”沈京鹤慢慢说着,“和我们谈生意的是个澳国本地人,很好客,今天特意给我们带了酒来,让我们驱寒。”
他一开始对阮英说的一点,完全没有缩水的成分,他确实只喝了几口。
今天得知阮英知道自己软禁她的事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几乎是不择手段地在想怎么解释,怎么求得谅解。
所以他借着喝酒和下雪,给阮英打了电话,试图装可怜让对方心软。
可是电话一接通,看到对方的眼睛,他却只想让对方也看一看这十年难得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