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你是我的朋友呀……”裴珠的声音哽咽起来,“我就只有你这一个朋友,我想帮你……”
陶桃倏地就噤了声。
双手突然被握住,裴珠的情绪好像更激动了,手指发颤,声音里染上几分急迫:“你先听我说,你千万不要回海城,现在真实的战况没有对内对外公布,闻哥其实已经带着军队包围海城了,只是因为海城还有三型丧尸的异能守着,暂时还进不去,但是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什么!?”陶桃不自觉就提高了音量,惊呼出声。
“嘘……小声一点,”裴珠连忙用手捂住她的嘴,“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想找你,这里你也不能久留,你不知道,基地里最近处决了多少个海城人,你要是被他们抓到就完了。”
“而且现在上层正在重新洗牌,因为之前那个秦副长和海城交往过密,张泉生也是他找来的,现在他死了,从前他那派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连……”她的睫毛颤了颤,顿了两秒后,抬眸看向纪知,“就连那位纪女士,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
纪知原本和边然一起靠墙站着,听到她这话,不由得直起身。
“我小姑怎么了?”
*
C城城郊,曾经基地内最为华丽奢靡的玻璃花房,如今因为一段时间没人打理也生出了不少杂草,再加上时入深秋,难掩衰败凋零的迹象。
花房内,只有孤零零一个人影,站在一盆兰花旁边,粉雕玉琢的手里拿着一把园艺剪,却是久久比划着,迟迟下不去剪刀。
最后好不容易,“咔嚓”一声,一剪子下去,叶片上的干尖是被剪掉了,旁边原本完好的叶片也被带掉了几片,长势喜人的盆栽顿时秃了一截。
纪挽月垂眸看着被自己剪秃的那一小块,兀地笑了一声。便失了兴趣似的,随手将剪刀一扔,下意识将手伸向一旁的桌面,那里是往常放传唤铃的地方,这会儿却摸了个空,不禁愣了一下。
可下一秒,因为发愣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就被人握住,另一只手贴上腰肢,耳边听到一道油腻的男声:“宝贝儿,我就说了,你生来就是该被人伺候的,没人伺候的日子不好过吧?”
“只要你跟了我,我保证你还能过上以前的生活,不,比以前更好。”
纪挽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挂上笑,借着拢紧披风的动作将男人的手挣开,转身的同时也往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面前是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因为近期在同海城的战争中立了点小功,在基地里的地位正直线上升,明显多了不少油水,每次出现的时候,腰上的啤酒肚都要再大一圈。
视线从男人滚圆的肚子上不着痕迹地移开,她笑了笑,说:“瞧您这话说的,以前总是吵吵闹闹的,现在难得没人了,倒也挺清净。”
然而她这话一出,男人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老子也是看在老秦的面子上才想着要照顾你,拒绝个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情趣,这他妈是第三次了,你别给脸不要脸。”
纪挽月的视线在男人阴沉破防的脸上慢悠悠地扫了一圈,遂而嘴角勾出一抹讥笑:“哟,还叫老秦叫得这么亲热呐,以前不就是监狱里给他打过一两次下手吗,秦立山认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