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璟之:“……”
看着女人蜷缩成一个球的模样,微微推了一把。
女人却仿佛碰床就睡着,拱着脑袋死活不动弹。
额头青筋重重一抽,让她过来侍疾,她比他睡的都舒坦。
想起来刚才的事,托了女人脑袋一把,沉声开始道:“在朕面前这么胆大包天,刚才怂什么?”
苏南初装没听见,继续埋头缩被窝,避开男人的手。
天都这么晚了,他是睡了一觉,她没睡啊,现在可困了。
“她是美人,你是嫔,用的着给她让路?”
苏南初继续推,被逼问的有点不舒服:“你的妃嫔我可不敢惹,皇上不是说过,不让我把手伸进后宫。”
回着话,直接翻身往里边轱辘过去,顺便把被子也卷跑了。
沈璟之脸色一黑,顶着病体又上去拽,把人扒过来:“朕还说过让你学宫规礼数,你怎么不去学?”
看这女人还挺烦他手乱碰的模样,脸色更加阴:“宫规就教了你敢跟君主闹脾气?”
这下苏南初不得已睁开了眼睛,眨着眼睛看着男人病了还不老实的模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那能一样?”沈璟之有时候也不知道女人到底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以前她是什么?是宫女,是罪臣之女,是杂役房最低贱的宫女。
现在她是什么?
是他沈璟之的宠妃,是皇子生母,是御史之女。
一品功勋将军跟她交情匪浅,林家未来家主夫人是她至交好友,正在修建的烈士陵园是她所谏,通关重地东阳城守军承她恩情,放眼望去,朝堂之上稀稀疏疏站在她后边的身影无数。
现在跟以前能一样吗?
再等两日,圣旨一宣,朝廷后宫内外更无人能动摇她地位分毫,她现在不拿出来宠妃的架势,还在等什么?
苏南初其实知道沈璟之所想的是什么,她只是不想去争,“男人”从来都不是跟女人争来的,根源永远只在男人身上。
就像沈璟之说过,永远别想着敌人会变少,要学会自己变强一样,她瘪了瘪嘴道:“那万一我一时生气,把她杀了呢?”
她的脾气真放出来,那可不小呢,就那些找茬的人,她一人扇几巴掌。
沈璟之闻言倒是笑了一声,敛眸道:“这是苏禀谦该考虑的事,你操什么心?”
前朝后宫本就一体,她要是犯了错,他不想处置,那就会肯定推到她父亲头上。
要给御史“面子”,自然不会重惩,你们看不惯,就去找御史要说法。
她是不会有事,她的那老父亲可就说不好了。
腹背受敌,众人指点。
苏禀谦避开这么多年尘世,也该出来上两天蒸笼,尝尝被千夫所指,人人心底憋着谩骂的滋味。
苏禀谦?苏南初歪着脑袋仔细琢磨了一下,恍惚有点明白两者的因果关系,瞬间小脸垮了下来。
王八犊子,又憋坏水,浑身上下除了牙白,没一个地还能看见人气。
死了八百年的干尸都比他白。
恼火的又裹着被子翻身,但是再次被男人拉住。
“宫里留了这么多蠢货,就非得脏了自己的手?”都即将做贵妃的人了,有事还准备自己往上冲呢。
苏南初突然被这话震得回神,转过头震惊的看着对方。
睡意渐渐散开,她看着那眸子没有半分开玩笑意味的男人,心口突然漏了一拍。
他是故意在宫里留着那些蠢的没边的出头鸟?
就是为了在有需要的时候…去利用对方达成自己的目的,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当那个老好人?
看见对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