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翊也跟着行了礼:“见过老将军。”

上官靖渊摘下来头上威风凛凛的胄,抱在怀里下马。

上官堇连忙过去扶,换来老头挥开一顿喝:“闪一边去,你爹我还没老到不能动弹。”

下个马,他过来掺和什么劲。

上官堇伸过去的手僵住,反应过来笑了两声:“儿这不是担忧爹骑了这么久的马,身子乏累腿脚失力吗?”

上官靖渊直接把手一挥,硬把自己手里盔胄塞过去,闷哼一声:“骑什么马?没人的时候,我坐辎车过来的。”

他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马上蹿下跳颠簸。

这不是看快入城了,他才换的马,骑着有气势。

上官堇:“.......”

看着自家老头递过来的盔胄,转头又掖给下人,然后紧跟上老头子。

上官靖渊的目光倒没在自己儿子身上多停留,最先注意到的就是窦翊。

打量了一圈道:“老滑头也在啊。”

朝堂上谁不知道,他窦翊可是个人物。

被这么唤,窦翊也不生气,笑了两声,表现的倒是有些熟络:“老将军您折煞了,今日您老进城,卑职哪里敢怠慢。”

上官靖渊收回目光,深渊般的眸底闪过几分不知名的情绪,最终只过去拍了拍对方肩膀。

其实以前,他承认,他对这个跟宸太妃有血亲关系的男人并不看好,也一直担心,对方会再一次墙头草,像背叛宸贵妃一样背叛他们。

但是这次汴梁事发,听下人汇报的那些话,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都好样的,没给我们玥国丢脸。”困境当前,他们这些小辈同气连枝,齐心协契,顶着风雨传出消息,都是好样的。

这次使团其中当属窦翊年长,但是最长也比上官靖渊小上二十岁,可不就是小辈吗。

上官堇能再见到自己父亲,也是满腹的话要往外倒,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对家中的关心。

亦还有汴梁的情况。

信里说不明白,他现在也迫切想知道具体情况,死伤多少人,他们又是怎么突然攻破了羽国边城。

但是这些,上官靖渊面对对方追问,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了众人,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皇上呢?”

“皇上去哪里了?”

他过来是见皇上的,他们两个倒是把他堵门口一顿啰嗦。

两个人这也才反应过来,刚准备跟着去找找,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舅父老当益壮,威风不减当年。”

众人纷纷沿着声音看过去,毫不意外就瞧见了那两道身影。

上官靖渊连忙上前行礼:“老臣见过皇上。”

沈璟之走上前托住对方手腕,垂眸:“舅父不必多礼。”

“舟车劳顿辛苦,吩咐下人安排房间,备水,给舅父接风洗尘。”

“是!”身后人应下来,连忙过去安排。

上官靖渊连忙谢恩:“老臣谢皇上厚待。”

同时对方目光又看向了身后的女子,想到这一路下人所讲述的那些,又弯了弯行礼:“璋嫔娘娘安好。”

这次,苏南初倒没有失礼,也蹲了蹲身子:“老将军安好。”

不仅是敬重对方的权位,也敬重对方的为人,刚才在街上说的那一番话,真当之无愧位及三军之首。

门外的辎车排排停在边上,堵在半条街,自然也引来了不少人瞩目。

但是沈璟之并没有让人挪开,安排好接风洗尘的事宜。

直到过去不知道多久,一众人才又坐到了一起。

沈璟之刚上完药,身上还带着一股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