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责任心的男子,他自然会去解决掉路上的所有波折。

若是男方父母不同意,会为人处事的男子,就该想尽办法让父母看见女子的优点,若是女方父母不同意,那男方就该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决心。

而不是带着人家好端端姑娘家私奔,这不是让人家姑娘遭人唾弃吗?

婶子琢磨来琢磨去,自己把自己气的翻白眼,拿着木梳继续理着女人的发鬓。

长于巷陌,虽然有时她身上确实会有一些市井小人的特征,但是又有些时候,她也是真心拿着面前的姑娘当半个女儿。

唯一的儿子不争气,整日不着家,她老了老了,也孤独了,谁又能说这段时间多个人陪在身边,陪她说说笑笑,她这心里边不热闹呢。

日后她们一走,这家里,又成她们老两口蹉跎度日了,心里毕竟也空落落的。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绪,又都没有去开口吐露。

………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外边的天越来越红,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照在土泥堆积的屋顶。

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婶子忙活着宰了一只鸡,烧着火熬着汤。

不知道过去多久,苏南初被蒙上盖头扶着出去。

透过红蒙蒙的光,面前的路被映的很朦胧,耳边传来婶子的声音:“小心台阶。”

苏南初抬起来腿跨过去,拎着手里的衣裙。

“小娘子可做好准备了,你的郎君可就在你眼前了。”旁边的婶子笑得合不拢嘴。

苏南初抿唇低了低头,略带几分少女羞涩,只是那时刻紧绷的眼球还是暴露着她的内心。

她在忧虑,对自己未来的忧虑。

她分不清这场闹剧是为了何,若只是为了满足她红裳烛帷,不觉得这是自欺欺人吗?

可若是为了其他,她又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值得这么白费功夫过家家的。

沈璟之已经越来越近了,透过红盖头的缝隙,她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那身跟她一样鲜红的喜袍。

人影慢慢的贴近自己,然后对方探出一只手,从婶子手上把人接过来。

苏南初盯着对方扣在自己手腕的手,任由对方牵着挪过去步子。

男人的手还是那么强硬,又大又有一股控制死死的掣肘感,她的步子迈的很小,沈璟之在等着她,两个人走的很慢很慢…

婶子打量着两个人,又笑:“别说,你们二人站一起还真般配。”

郎才女貌,容貌都是世间少有的精致。

即便是很简朴的一件喜服,都能在两个人的身上穿出来高贵的气质。

盖头底下,苏南初扯了扯唇。

沈璟之亦弯着眸子看过去。

女人的身影映在他的瞳孔里,鲜红到刺目的颜色,他盯着盯着,眸色不由被这抹红染成一片海。

他紧缩瞳孔,敛着眸,如一洼深不见底的幽潭,似要将人吞噬在滚滚浪涛之中。

不知道又在透过今天,再看未来的哪一天。

沉寂之后,便是藏不住的滔天侵占掠夺欲望铺天盖地袭来…

“一拜天地!”

随着一声唱喝下来,苏南初恍惚间听见旁边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传来一道声音:“奇怪,贵儿这孩子又跑哪里去了?”

也因此,她动作迟缓了半分。

在转头旁边的男人已经仪态端正的跪了下去。

跪姿还是那么标准,就跟嬷嬷一遍一遍教她的一模一样。

她望着那个已经低下去的身影。

意识不知道飘忽到了哪天,过往的种种犹如回马灯一般在脑海里不断闪过片段。

她整理好思绪,跟